第二天,那位医院管理协会的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弄到了一个套间,在国际住院部。对方在电话中说,弄这个床位太不容易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和地方上一个厅级干部争过来的。秦方远连连表示感谢。
7.前女友孤独离开
秦方远准备去武汉,马莉莉让他帮助处理公司余下的事情。
临走前,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是个清脆的女声。对方在电话中说,她是胡晓磊的前同事兼密友,胡晓磊托她转交秦方远一封信,很重要,一定要亲手交到秦方远本人手上。
秦方远立即约了见面的地方,在她们报社附近,长安街往东延线的永安里。秦方远没有喊上老赵,毕竟人家还要讨生计。秦方远辞掉工作后还是租着老赵的车,每月还是支付固定的费用,只是使用的时间不固定,也许一天也用不上一次,也许一天用上两三次。秦方远直接坐地铁在一号线永安里站下,来到华彬大厦的咖啡厅。
胡晓磊的同事早候在那里了,秦方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浅红色衣服、短头发的女孩在向他招手。秦方远走过去坐下来,那女孩脆脆地笑着:“果然跟照片上长得一样,帅!”
“你认识我?”
“当然,大名鼎鼎的铭记传媒的少帅,谁不认识?我很早就看过你的照片了,估计那时你还没有回国吧。”
“是吗?那至少是两年前吧,你才多大啊!”
“我大学还没毕业就知道你了。我是胡姐姐的实习生,毕业后胡姐姐跟报社领导建议把我留了下来,我当然是常常听她谈到你啊!”小姑娘倒是快言快语。
秦方远明白了,他说:“她现在哪儿呢?”
小姑娘的神情黯淡下来,眼睛从秦方远脸上移到咖啡杯上,有些伤感地说:“她去了澳大利亚。”
秦方远一惊:“什么时候?我找她多次,听说她回海南夫家了。”
“唉,一言难尽。”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秦方远,“你看看就知道了。”
一个白色信封上,用娟秀小楷写着“秦方远亲启”,多么熟悉的字体!
秦方远撕开信封,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让秦方远鼻子一酸,仿佛回到了当年:
方远: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到澳大利亚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还有三个小时我就要走了。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最后的时刻为你写下这封信,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我想即便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你在我心中是多么重要的人。我惦记你太深太深。你回国后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我不敢接,我不知道接通电话后要说什么,会是什么样子,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了,在这段不曾联系的完全空白的时间里,我有太多话想告诉你,而如今提笔,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知道是否冥冥之中注定,我们总会擦肩而过。我们虽然曾在同一时空里,却一直没有交集。每每想起,我都感伤不已。我不知道那段没有陪你一起走的路程中究竟错过了什么,一个吻,一个拥抱,还是一次牵手,又或是,一个未知的未来……而今天,我将要离开了,送我的只有眼前这位小妹。当年送你的是我,虽然你执意不让我送,但我还是没忍住偷偷跑去了。看着你孤独远去的背影,我心如刀割。
方远,你知道么,我常在深夜睡不着时会想起我们在学校那些年。想起每次我受了委屈郁闷大哭,你把我的头按在你胸前说不怕,天塌下来都有你顶着;想起我们一无所有时,你在宿舍单人床上抱着我憧憬和幻想未来的样子。每次回忆起那些美好的画面,我总是很难过。
唉,现在还说这些干吗。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说了。也许你已经知道周易财的事情了吧——现在我应该称呼他为前夫,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对他的事,我无言以对。
作为一名财经记者,我曾经揭露过国有资产流失、批判过大股东占用上市公司资金……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自己身边。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不仅仅是他,还有钱丰,这是他们一起合伙干的事情。我很失望。现在我终于看清楚,这是对我的欺骗、利用。他们,曾经都是我生命中的人……对不起,我抑制不住了。
这样的痛楚,我宁愿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知道。但事已至此,我只能选择孤独地离开。
孤独似乎是我的一个注脚,不管和谁在一起,我注定孤寂。即使当初和你在一起了,也许我们也会各自孤寂地分开。
一切不过是命。我全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也决定将过去完全放下。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请放心。希望你在国内过得开心!
胡晓磊
秦方远心情沉重。本来以为胡晓磊嫁给了周易财,家境殷实,家庭和睦,前景不错,减轻了负疚的心理,却没想到是这种结局。世事难料啊!
秦方远从这封信里印证了另外一件事情——钱丰是忘不了传媒周易财事件的参与者之一。为什么他被基金突然开掉?为什么一夜之间从兄弟们的视野里消失?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下子,似乎明白了很多。
更让秦方远难以接受的是,这两个男人都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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