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庾庆声音中多少透着些怨气。靳云轻不语,微微浅笑。
回到关雎宫,靳云轻模仿着百里玉的笔迹给庾傅宁回了字笺
‘不见不散-百里玉’
原本无需此举,可靳云轻怕庾傅宁这两日会再给百里玉什么暗示,索性回了字笺,让她心安,也省得节外生枝。
饭桌上,百里玉自顾用膳,直到忍无可忍,方才撩下碗筷,肃然看向靳云轻。
“本王脸上有金子么?会发光么?你在看什么!”百里玉义正言辞质问。
“筱萝在想,那晚......你没和燕南笙发生什么吧?”纯净的小脸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靳云轻煞有介事开口。百里玉闻声,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
“你再说一遍试试!”
“开玩笑的,那么认真做什么。”感觉到百里玉身上散发出的怒意,靳云轻轻盈浅笑,旋即收起笑容,认真看向百里玉。
“筱萝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机会呢......”靳云轻自言自语着,心,有那么丁点的酸泛起,庾傅宁那么义无反顾的为百里玉,是不是该有一个表白的机会呢?
“什么机会?给谁?”百里玉狐疑看向靳云轻,不以为然道。
“如果有个女人为了你,可以不要命,你会不会给她一个机会?”靳云轻从未这么严肃的看着百里玉,看的百里玉心里毛毛的。
“本王心里只有表姐,你是知道的......而且,你怎么看都不象是不惜命的女人啊?”百里玉重申自己的立场,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他的心里就只有靳表姐,这个事实,没人可以改变。
“就算筱萝哪日豁出命去,也肯定不是为了你,南笙不知道比你好几万倍!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罢了,就算给了机会,也只会徒增伤感,何必呢!”靳云轻登时拍案而起,愤然离去。
“生什么气啊!实话实说有罪吗?有罪吗!”对于靳云轻的突然暴走,百里玉觉得无比委屈。
步馨阁内,庾傅宁握着手中的字笺,眼泪扑簌而落,这一步,她终于走对了,以后不管天涯海角,她都不会再放开百里玉的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娘娘,您真的决定了?后果您都想到了?”看着激动不已的庾傅宁,茜夕忐忑询问。
“茜夕,傅宁这一生不想虚度,别再劝我。”庾傅宁知道茜夕要说什么,可她的前半生已经为庾府,为父亲牺牲了她最好的年华,她现在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余愿足矣。
“既然娘娘决定了,茜夕不再多言,但茜夕要和娘娘一起走,不管天涯海角,茜夕都不会离开娘娘!”茜夕坚定开口,言之凿凿。
“好!我们一起离开!茜夕,去帮本宫收拾细软,多多益善,这一路艰辛,用银子的地方必定少不了。”庾傅宁拭了眼角的泪,将手中的字笺仔细收入怀里。
两日后的子时,当庾傅宁满怀期许和希望到达西郊时,等到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宁儿,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要抛下父亲吗?”看着容颜苍老的庾庆,庾傅宁惊异之余泪流满面。
“父亲,对不起......宁儿真的不想错过他......”庾傅宁扑通跪地,泣不成声。
“罢了,有些事终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为父已经妥善安置一切,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回来。”庾庆走上去拉起庾傅宁时,忽的将一粒软骨丹塞进庾傅宁的嘴里。
“父亲?”庾傅宁惊讶看向庾庆。
“他不会来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收到你的字笺,两日前,曾有人拿你写的字笺要挟为父,条件便是让为父带你一起离开皇城,离开大百里,茜夕,扶小姐上车。”庾庆用两天的时间,将所有的钱财,包括大百里国库里所剩无几的银两一并转移出去,此刻,他只驾着三辆马车到西郊来接自己的女儿。
“不可能!父亲,等等他!宁儿求你!等等他!”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庾傅宁知道父亲没有骗自己,自小到大,父亲从未骗过自己,可是她分明接到了百里玉的字笺,那字迹她认得,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写出那么苍劲有力的字。
“老爷......”茜夕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她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唉,天意如此,扶小姐上车!”庾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果断开口。他们是在逃命,若是被皇上发现就迟了!
茜夕无奈,只得扶着庾傅宁上了马车。
“不要!茜夕,我求你把我留下来!我要等他!”庾傅宁想要摆脱茜夕的束缚,可身体却没有丁点力气。
“小姐,如果老爷说的话是真的,那肃亲王便不会出现了。我们已经逃出皇宫,老爷也已经做了决定,我们断不能再回皇宫,如果你与王爷有缘,自会再见。”茜夕苦心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才想要为自己活一次,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我只要一个机会!”庾傅宁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茜夕无语,除了默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操控一切!不管天涯海角,我庾傅宁对天发誓,都不会善罢甘休!”庾傅宁带着满腔怨恨离开了大百里皇城,这怨气经年积累,终于化作毒瘤,在彼时,险些要了靳云轻的命......
庾庆和庾傅宁的失踪着实给了百里连城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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