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雁薇的脸色有些奇怪,眼神里有些来不及绑好的慌张,被夏至一问,她猛地回了神,随便找了个借口。“方才、走得累了,便寻了处凉亭坐了会耳。”
“奴婢怎么没瞧见?”夏至还奇怪着。
“那凉亭被树枝遮掩着,你在外头是瞧不见我的。我想起来了,今日不是买了许多胭脂吗,你去挑几个上好的,我拿去送给温姐姐。”
夏至闻言忙放下心里的疑惑,从买回来的大包小包东西里挑出几只小巧精致的木盒,随后走回水雁薇身边,“小姐待温大人真是好,有什么都想着她。不过奴婢瞧着温大人待小姐与旁人并无不同,就说那个江未晞,他整日在小姐面前晃荡,安的什么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可温大人偏偏不知道似的,纵容得很。”
水雁薇转身就要去找温折桑,这些话进到她耳朵里,她嘴唇动了动,本是要反驳的,可她又想了想,衙门里发生的事难道还真有温折桑不知道的?她必然是不想为自己的事分心而已。
衙门的高墙外,杜若乔将身形藏在枝叶繁茂的树上,她身后就是一条幽深的巷子,只是住户不多,青天白日也显得有些阴森。她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黑影翻墙出来,很快藏进了巷中。
杜若乔连忙追了上去,看到那人毫发无损地等在转角处,她哼道:“我看这衙门守卫也没那么森严。我等了那么久,就没看到巡逻的。”
黑衣女子笑她无知无畏,“我方才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好在那里头废弃的院子挺多,让我得以藏身。至于你,连衙门都没进去也好意思说这话?”
“你!”杜若乔瞪着她,“不是你让我在外面接应你的?你这人,越来越没法沟通。”
生了一会儿闷气,杜若乔见黑衣女子要走,于是连忙问她:“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真能让那位跟我们走?要不还是把县令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我打了个赌。”黑衣女子慢慢笑起来,今日她的脸上依然做了伪装,但这一刹那,杜若乔仿佛看到了数月前狂妄不羁的那个女人。
“我赌人心至恶。”黑衣女子的声音像是掺了冰,冻得杜若乔一个哆嗦。
“我来此地两月,每每见着温姐姐总是在忙,不像我,一直无所事事,倒是让人笑话。”水雁薇带着夏至找到了书房,“今日我去闲逛了会儿,买了些胭脂水粉,虽然比不得姐姐在上京用的,但可图个新奇。”
温折桑的目光扫过那几只盒子,没有推辞:“你是来做客的,哪能让你劳顿。中秋将近,今年的中秋怕是你第一次在外面过吧?如今是我上任的第一个年头,无事不可回京。你却不同,家里有人念着,水伯父昨日又发来急信,让我劝你回家。但这些事我说了是不算的,还得你自己斟酌。”
“是,话是如此……”水雁薇面露苦笑,“可温姐姐难道不知道父亲要我回去做什么吗?无非是算我答应他们的安排,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罢了。”
不等温折桑说话,她按了按发红的眼眶,兀自说着:“我知道自己事事不如你,我占嫡非长,没有嫡母庇护,也没有高明手段,我在府上日日如履薄冰。待我好容易有了点念想……可那也只是雾中花,水中月,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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