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声音很嘶哑,对六子说:“闹得越凶,朝廷给你们的赈灾银两会越多,要知道这次是刚刚找回的瑞王负责,他第一次为皇上办事,岂能不圆满解决?你大可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而且你也是帮其他人谋福利了。”
“可今天有人打伤了官差,我真的怕收不住了,万一朝廷一怒之下把我们都抓了砍头怎么办?”六子紧张的问。
黑袍人桀桀的笑起来,声音格外的渗人,“他们敢吗?”
黎循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地头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全是认真之色。
“以后什么事不要自己扛,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跟我说,我不会嫌你烦的。”
“那我能唠叨一晚上。”梅清浅笑着答道。
黎循突然笑起来,“那今晚你睡这里,跟我唠叨一晚上。”
“不行!”梅清浅红着脸想打他,可手被他抓着,只能改为踢,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她哪里舍得使劲,可这人就是碰瓷,连连吸气说:“你踢到我旧伤上了,怎么办,我今天怕不能走路了。”
“鬼才信你。”梅清浅实在无语了,以前多严肃一个人啊,现在暴露本性了。
黎循松开她的手,弯腰卷裤腿给她看,确实脚脖子外侧有一道疤。
梅清浅让他坐下,细细看了看,心里有些发堵,他身上怕是还有不少伤吧。
“没事,我就逗逗你。”黎循见她流露出难过之色,反倒后悔起来,早知道不给她看伤了。
但想想她是心疼自己,黎循的心又化成了水。
“怎么伤的?”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伤疤。
黎循不想她担心,但是见她紧紧的盯着自己,就知道糊弄不过去了。
他干咳了一声,“小时候的伤,我还不够强大,被个同龄人叫手下抓住,然后绑了镣铐倒掉了起来。”
“多大?”梅清浅吃惊的问。
黎循想了想,“大概八、九岁吧,吊的久了,镣铐卡进了肉里,腿都差点废了,多亏我师父赶回来救了我。”
他目光变的幽深起来,“所以从那时候我就明白,弱肉强食,我不够强就只能等死。”
“可是才八、九岁,他的手下应该是大人,还是高手吧?”梅清浅有些气愤,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才八九岁就这么狠?
“那又如何?这世上总有人比你活的久,比你习武时间更长,但他们不会因此就让着你。”黎循苦笑,“后来我轻功练的极好,就算打不过也能逃掉。”
梅清浅拉了他的手,“那你也教教我轻功,我要学保命的本事。”
“好。”黎循应下。
“后来呢?”梅清浅突然问。
“什么后来?”黎循有些不解。
“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后来不会不报这个仇吧?”梅清浅笑起来,她好像一不小心说出了他睚眦必报的本性。
黎循却摇摇头,“没,对方身份特殊,我只能找了个机会揍了他一顿,没敢打死打残了。”
“小时候一直发誓要废了他一条腿,因为我瘸了三年才治好。可越长大越发现顾虑多,有时候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梅清浅没说话,心中也有些感慨,只有小的时候,才能只记得恩仇,真正长大后,许多事情都无法快意恩仇了。
前世他们打败了米国的异能组织,也抓到了那个杀了她当母亲看待的前辈的凶手,可最终还是没能杀他。
因为对方国家势力向华夏国赔偿,又给出了极有利的条件,要求换回那个人。
大家都不甘心,但最后只能妥协,所有人都知道梅清浅是最难过的那个。
大家都劝她,以后还有机会,但她知道错过这一次,再想抓那人难上加难,果不其然,她都死了,人家还好好的呢。
梅清浅轻抚他脚上的伤疤,她手指很细很柔软,动作也很轻,黎循觉得有些痒痒的,又好像点了小火苗似的,伤疤处快燃烧起来。
他看了眼脚踝的疤,因为勒进去太深了,后来用了祛疤的药效果也不太明显,现在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作为男人,他一直不觉得有些什么,但是此刻,她的细白如葱的手指摸在上面,他突然觉得这疤简直丑死了。
“别看了,已经好了。”他说着放下裤腿,挡住了脚踝的疤,有些傲娇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梅清浅感觉到他又不高兴了,心里嘀咕怎么又不高兴了,这男人比女人还难伺候。
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概是觉得疤不好看。
“你还有其他伤吗?”她问道。
黎循突然坏笑起来,“身上有,你想看我脱衣服吗?”
他以为她会脸红,骂他无耻,结果不想她瞪大眼睛,认真的说:“想,我看看的伤,或许以后还能治好。”
她这么认真,就真的是医生要给病人看病的态度,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这下子黎循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僵在那里,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怎么了,还害羞了?”梅清浅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
“我是怕你耍流氓。”黎循来个了耍赖的借口。
梅清浅抿嘴偷笑,其实他是怕她难过吧。
“赶快就看看,说不定能祛疤。”她催促道。
“那刚刚脚脖子上那道呢?”黎循挑眉问。
梅清浅一噎,“只能变浅,很难完全去掉,太深了。”
“所以别费事了,以后再说。”他斩钉截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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