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人那番大概有两个意思,其一,他绝对不会把关乎鹤仁命脉的火器底方交给仙源大陆任何一国。其二,他间接肯定了许长文持有手铳一事。
对钟曦而言,这意味着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老爹参加那个商展会。
吴旷所提的计策并非完全,如果老爹在,那将是投鼠忌器。思来想去,钟曦决定再利用一下白公子。
他先去找了钟妍。
钟妍正在午休,呼呼的,睡得很熟,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钟曦双手环抱胸前,歪着脑袋瞅着没心没肺的女人,顿了顿,深吸一气,大吼一声,“哟,白玉来啦?”
床上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睛,倏地一下,弹坐起来,神情懵逼混沌,眼睛却是透亮。环顾房间一周,看到奸计得逞坏笑的家伙,方觉上当,她抓起枕头朝钟曦砸了过去。
钟曦稳稳接住,赔着笑,煞有介事,“昨儿个跟白玉喝酒来着,喝着喝着,那家伙就喝大了,迷迷瞪瞪的,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钟妍看着他,那眼神,跟看白痴一样。
钟曦端正了态度,模仿了白玉的语调,“钟小姐,我不喜欢你,是因为,我有苦衷!”
钟妍斜了他一眼,抬手一个爆脑,“蒙谁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不信就算了。”
他转身就走,脚速不快不慢又有点偏慢,等他迈出门槛时,钟妍急切又带怀疑的声音传来,“你确定没骗我?”
钟曦故作不耐,“骗你?我吃饱了撑的!”
身后又没了声音,钟妍陷入强烈的“信与不信”纠结中。
钟曦决定孤注一掷,再加一码。他从袖袋里抽出一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画纸,转身扔给她,“自己看吧。”
画纸是白玉书房那张,上面的人是梨绘。不过,从心理角度角度分析,钟妍愿意相信画上之人是她的可能性,会因为钟曦刚才那番话增加很多。
更何况,她本身就是这么希望的。
于是,她欢呼雀跃,惊喜的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杏圆的眼睛看着钟曦,频眨的眼神不住的再问,“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
此鱼已上钩。
钟曦走过去,似兄长般的揉揉她凌乱的头发,“白玉早过了婚娶的年纪,所以,昨儿个我逼他下了决心。”
钟妍殷切的看着他,“什么决心?”
钟曦勾唇一笑,“三日后,他上门提亲。”
钟妍猛吸一口气,胸腔的小鹿撒欢般的乱撞,撞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钟曦终于说出了他的终极目的,“所以,三日后,你必须把老爹留在家里。要不然,你俩婚事谁做主啊?对不对?”
钟妍抱紧画纸,虔诚的频频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
事已至此,钟曦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又添了一把火,“我都跟他说了,只要老爹一点头,由我出面,立刻安排你们离开鹤仁。”
还能摆脱金家的“阴亲”!
钟妍激动的一下子跳到了钟曦身上,“好弟弟,姐姐这辈子都没这么感谢过你。”
钟曦把四爪鱼掰开,呵呵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哈,三天后,你一定得让老爹在家里。”
突然,钟妍拧了眉头,问,“三天?为什么是三天后?明天不行吗?”
当然不行,商展日三天后才举行。
想到此,钟曦便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人家白公子也是需要准备的好吗?空手上门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钟妍信以为真,“那我去看看他。”
钟曦赶忙拉住,“金山人刚走,门口就是他的人,你出去一个试试?”
钟妍蹙眉,“那白玉他?”
钟曦不耐烦的敲了她个脑瓜崩,“你笨啊,白玉武功多高啊,那还不是来去自如。”
钟妍问,“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钟曦没了主意,便彻底的来个不耐烦,转身便走,边走边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白玉多讲究,人生大事,不好好准备准备,他是不会登门的,你要是等不了,那我直接跟他说,不用来了。”
钟妍追出去,大喊,“能等,能,我能!”
三日后,钟曦换了身低调的衣裳,去了商展会场。
商展会依旧在原来的亭楼举办,亭楼两层,像个筒子。
白玉早已隐在此处,在钟曦来之前,已经绕筒子楼打探,越看心底越沉,拼死一搏的yù_wàng愈加强烈。
筒子周边站了两排哨岗,看不见的哨岗至少有四处,东南西北,每一个方向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中。
如此这般,没有拜帖的情况下,想混进去很难。即便武功高强如白玉者,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督知府的马车缓缓进入会场,立刻引来围观,白玉隐入人群,倏忽不见。
魏井先下车,他长身而立,一袭宽袍,竟有种仙风道骨之感。他伸出右手,握住了马车里探出的青葱玉指。
念如梦肤白貌美,并未做过多装扮。一抹红唇,一支银簪,慵懒中柔和了骨子里的那股媚态。她轻轻踩在矮凳上,顺着魏井的呵护,下了马车。
商展会展示是商品,是人情世故,更是好事者借机攀高枝、行权色交易之所。因此,那围观人中的惊羡声很快变成了哀怨。
念如梦走在魏井身侧,眼梢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朗?他怎么也在这儿?
魏井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钟曦,钟曦动作不明,但依然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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