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招了,看了看前面的那座小村子,合计了片刻,决定去里面探探路。
“咦?”
走到村口时,我顿了一下,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顺着感觉,我的目光转向了村口的那棵大杨树上。
这棵杨树很特别,主干部分断了,形成了一个断茬,看着有些像是歪脖树,但在断茬边上,又长出了一根新的枝杈。
那道让我如芒在背的目光是由断茬处传来的,看着那道断茬,我恍惚了一下,一段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出来。
真正和爷爷学风水知识,是八岁那年,第一次和爷爷看事,是十五岁那年。
这段记忆,我本来已经忘记了,或者说是选择性忘记更为恰当。
每个人都有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上学,第一次交女朋友,第一次失恋……
每一个第一次,都是难以忘怀的,可我第一次和爷爷看事的经历,却是我死都不想回忆的经历。
我没想到,这段记忆,竟然在这里被勾了起来。
我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陷在这里了。
就如同每个人都有很多个第一次一样,人这一辈子,一定会有最为畏惧,或者最不愿也不想提起的经历。
这一次,阴阳河内万千的怨魂所做的不是让我们看到他们死前的凄惨经历,而是让我们再经历一次不堪的过去。
如果能战胜自己的心魔,勇敢的闯过去,便能回归,如果不能,很可能会迷失在幻境中,永远不得解脱。
意识到这一点,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这段被我封存起来的记忆。
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十年前。
对于当年的事,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村口的这棵白杨树,还有事后醒过来时,爷爷关切的眼神。
那次过来,一到村口,爷爷就发现了白杨树内的不对。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向白杨树。
断裂的那截枝杈位于白杨树的中上部,这个部位,距离地面大约一米八左右。
来到树前,我在树身上一搭,稍稍发力,爬了上去。
看着主干断裂处的缝隙,我迟疑一下,还是伸手撩开上面干枯的树皮,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沉默半响,用黄纸垫着,将东西拿了出来。
树缝里面的东西,是一双圆睁的眼睛。
十五岁那年,正是中二的时候。
爷爷在发现这棵白杨树不对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当时的我可能是出于表现的心里,没管爷爷的呵斥,自顾自的来到白杨树前,爬上树,撩开树缝,找到了这双眼睛。
看到眼睛的那一瞬,我的心咯噔一下,可为了逞强,为了所谓的面子,我装作没事,用黄纸把这双眼睛取了出来。
哪怕时间过去了十年,我依旧记得那时的感觉。
虽然眼睛用黄纸垫着,但那种冰寒软腻的感觉,让我膈应了很久,即便是现在,我也受不了这一类的东西。
树里藏眼,有些类似当年伍子胥的诅咒,当年伍子胥把眼睛挂在城门楼上,说要看着吴国的灭亡。
这个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意思,凡是被眼睛盯上的人,会受到诅咒,不得好死。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爷爷不是太想接这个活,接这个活,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这个村子叫磐石村,请爷爷来的是村里的大户吴家。
吴家一共八口人,吴家老两口,两个儿子,三个孙女,一个儿媳妇。
出事的是二儿媳,据说这个二儿媳怀了鬼胎。
为此,吴家前前后后请了好几位大神,都没干掉二儿媳肚子里面的鬼胎。
发现鬼胎,源于一次孕检。
孕检要拍片子,片子拍出来后,医生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上面有一个鬼脸。
吴家人看到后,也慌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月,最后没招了,吴家托关系找到了爷爷。
当时我和爷爷刚走到村口,就发现了白杨树里面的眼睛。
爷爷当时说,树内有眼,冤情似海。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我还因此昏迷了过去。
“是陈大师吗?”
正回忆着,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吴德才!”
看着村头那个满脸焦急的老头,我有些恍惚,他竟然出现了。
“大师称不上,叫我老陈就行!”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侧头看。
略有些花白的头发,带着一块疤的额头,一件穿了五六年的老汉衫,还有那个熟悉的布包,突然出现在我旁边的这个人,是爷爷。
“爷!”
我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音。
“别傻愣着!”爷爷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看向吴德才,说道:“前面带路吧!”
“哎!”
吴德才点头弯腰,在前面带路。
我恍惚的跟在爷爷身边,虽然明知道这是幻觉,但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有关于这一晚的事情,又记起了一些。
吴家当时托人找到爷爷,爷爷答应了第二天去看,没想到吴家半夜突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儿媳妇不行了,让爷爷赶紧过来。
我和爷爷是连夜赶过来的,到磐石村时,时间刚过十二点。
不止如此,有关于吴家的更多信息,也从我的脑海里浮现而出。
吴家之前请过几个大神,其中有两个,给的建议是把孩子打下去,这样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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