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是谁?”老九有气没力的问道。
“你仇家!”我回了一句。
这还用说嘛,文老板这一小天干嘛去了,不就是给老九报仇去了吗?
“刘麻子什么来路?”我问道。
“一个不入流的货色,只要给钱,什么都干!”文老板阴着脸说道:“上次他伤了老九,我本想把他揪出来,没想到他溜得很快,这次又是如此,他见势不妙,直接去了北山精神病院!”
“进了北山精神病院,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我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但万一出来了呢?
这是谁也不敢保证的事。
文老板没说什么,临走之前,放下三个檀木盒子,里面各有两颗蜡丸,一个用来解蛊,一个用来解降。
我、刘静还有老九一人一个,我没客气,直接收下,未来弟妹送的,凭什么客气?
脸皮就是这么厚!
转眼两天过去,老九又是一个棒小伙,有的时候不得不服,老九的身体素质是真好。
正常情况下,解降之后的恢复期在七天到一个月之间,老九只用了两天,便活蹦乱跳的,我称之为牲口一般的恢复速度。
而刘麻子,进入北山精神病院后,再没出来,消失无踪,至此,失踪名单上又添了一个人。
连续失踪了四位,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被钱迷了眼的人终于清醒了一些,不再贸然进入北山精神病院,只是保持观望。
老九恢复,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变得波澜不惊。
就在这种波澜不惊中,文老板带来一个消息,滕红军要出院了。
“出院?”
我以为听错了。
“滕红军是受害者,医院没理由也没道理阻止他出院!”文老板说道。
这话没错,滕红军在失踪的那些日子里,被调教成了一条狗,被解救后,他干的事情,也不算出格。
他只不过是往吴玉凤家丢了一块石头,吴玉凤的跳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怪不到滕红军身上。
滕红军这次住了十天院,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家属和医生沟通后,决定出院。
一切都很正常。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正常,我们都很清楚,别看滕红军好似恢复了,一旦那个哨声再次响起,滕红军恐怕还会变成一条狗,替他们办事。
“今天是周天,滕红军明天早上出院,想不想去看看?”文老板问道。
“去看看吧!”我说道。
“那好,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们!”文老板做了决定。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一狐,直奔二院。
胡七七和往常一样,还是附在我的身上,身体则留在店里,和刘静看家。
进入医院后,文老板把车停在住院部正门附近,我们谁也没下车,只是盯着住院部大门。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滕红军终于出来了。
滕红军的脸很白,身体单薄,仅比皮包骨好上那么一丝丝,眼窝深陷,眼睛没神,看什么都有一种畏惧感。
仅从表面看,看不出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文老板盯着滕红军看了半响,在他即将上车时,放下车窗,拿出一个口哨,递给老九,说道:“吹!”
老九没犹豫,使出吃奶的劲吹响了口哨。
尖锐的声音在住院部大门前回荡,已经一只脚迈上车的滕红军一顿,然后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跳跃,趴伏在地上,汪汪汪的叫了三声。
做完这个动作,滕红军的目光有些迷惘,头向着左侧微偏,就好似一只等待主人训话的狗。
老九还在吹着口哨,刺耳的声音继续响起。
住院部大门前,在众多人的围观下之色越来越重。
“谁?谁吹的?”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起,滕红军的母亲爆发了。
“别吹了!”我赶忙拉住老九。
老九嗯了一声,放下口哨,和我一起看向外面。
“谁?”
滕红军母亲嘶吼着,眼里泛着一道道血丝,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绝望。
“儿子,起来,听妈的话,起来!”
哨声停顿后,她蹲下来,抱住滕红军,尽可能用温和的声音哄着叫着,滕红军茫然的站起,看向母亲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委屈。
“走了,和妈妈回家!”
滕红军母亲的声音越发温柔,滕红军单薄的身体抖了两下,裤子下流下一串湿痕,他尿了。
我们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们都清楚,滕红军废了,幕后的人一天不死,他便一天得不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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