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之败,大宋庙堂人心惶惶,生怕胡塞铁骑越过阳关,马踏武邑。
宋王派大将韩泽、韩涛兄弟奔赴阳关,务必死守。死守阳关,这是司马施慧的主张。
立春已过,胡塞冰雪也开始消融。胡塞落后,被中原各国视为茹毛饮血之辈,以游牧为生。二十万铁骑,连人带马,缺衣少食,捱过凛冬已是不易。
见识过中原的富庶,卫秀迫切地想要越过阳关,马踏中原,奈何阳关天险横亘在眼前,二十万铁骑可以荡平大黎西境,却在阳关遇挫,寸步难行。
韩氏乃是宋氏演化而来,又多名士名将,韩泽、韩涛兄弟刚当阳关,便奚落卫尚一番。
韩泽与卫尚向来不合,大宋皆知。一个是大宋百将排行第一,一个排行第二,宋王有何打算无人知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韩泽、卫尚二将一照面便直往武场,势必要分个高下。
一般弈剑,皆是木剑,免得伤了和气。卫尚、韩泽,本就有间隙,心照不宣拔出腰间佩剑,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两人都是大宋好手中的好手,将才中的将才,早已脱离了以力相斗的层次,都以技取胜。
“卫尚,你若胜我,阳关战事以你为尊,就怕你老迈,弱了大宋第一的名头。”韩泽活动身体,言语之间,难掩傲慢。
“你若胜我,兵权拱手相让,卫尚任你差遣。”卫尚被封为大宋百将第一,自然有他的底气,岂会甘愿当韩泽马前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不再多言,战成一团。
一山难容二虎,一军难容二将。先前阳关卫尚为主将,田恬为副,两人有过命交情,自然融洽。
如今韩泽来阳关,宋王并未认命谁为主将,自然是让两人相互制肘。
宋王心思,仅仅如此。卫秀取胡塞王之位,早已惊醒了天下诸侯,武将手握重兵,若不多加钳制,只怕会有下一个卫秀。
韩泽、卫尚,都有百钧之力,不分高下;论剑技,伯仲之间;比腿功,五五开外。
谁也奈何不得谁,谈又谈不拢,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一连三日,两日正午之时都在武场打斗一番,未分出高低之前,军政暂且闲置。
阳关高悬免战牌,胡塞虽说是大黎封国,但向来不受制约,不识黎礼,日日叫阵。
韩泽心烦意乱,提议说:“不如你我独自出关,以一炷香为时限,谁杀的多,谁便是主将,如何?”
韩泽激将法,卫尚自然不理会,宋王有令,违令下场,田恬便是前车之鉴。
“莫不是你怕了?卫尚,别人认你这大宋第一,我可不认。”韩泽眉梢一挑,讥讽道。
“承蒙宋王厚爱,”卫尚拱手,正色道,“我自然算不得大宋第一,武圣缪苦,便在尚之上。”
一连半月,胡塞日夜叫阵,扰得阳关寝食难安,实在烦人。
半月之后,胡塞不再叫阵,胡塞二十万铁骑一夜之间尽数消失。
事出无常必有妖!
卫尚与韩泽同时反应过来,不再内斗,一面整顿兵马,一面派斥候巡视。
下卻守将蒙毅遣人求救,胡塞铁骑绕过阳关,从孟国边境取道,奔袭下卻。
下卻离阳关五十里,兵力不足,定然难以抵挡。
于是两人合计,由韩泽引兵十万驰援下卻,卫尚驻守阳关。
等韩泽赶到下卻时,下卻安然无恙,不见胡塞铁骑,也不见大将蒙毅。
“蒙毅何在?为何谎报军情?”十万大军阵列城外,韩泽领百人进城,厉声问道。
“韩将军,找我何事?”下卻守将蒙毅击掌,城门禁闭,下卻守军虎视眈眈,将韩泽百人团团围住。
“蒙毅,你是要叛国?”韩泽拔剑,质问道。
“叛国之罪,蒙毅担当不起,”蒙毅摇头苦笑,“田将军为国征战十七载,却不得善终,蒙毅怕了。”
“田恬违背军令,险些铸成大错,宋王怜其功,予以厚葬,如何不得善终。”韩泽反驳。
“我辈戎马一生,不就图个荣华富贵,宋王实在让人寒心,”蒙毅话锋一转,询问,“胡塞王英明神武,有王天下之姿,不若韩兄与我一道投诚,荣华富贵,采邑美人享之不尽,如何?”
韩泽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韩某人不与贼子同流合污。”
“那真是太可惜了,韩将军。”蒙毅惋惜说道。
与此同时,阳关外,卫秀领二十万大军奔袭关下。
卫尚大惊,下卻守将蒙毅不是说胡塞偷袭,这二十万铁骑是从天而降?
调虎离山,卫秀居然使诈!下卻莫非有变?韩泽引军前去,不会出事吧。
一时间,卫尚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来不及多想,如今胡塞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阳关合计兵马不足五万,一半是伤兵,如何抵挡。
卫秀下令攻城,云梯、撞车悉数上前,二十万铁骑压得宋军喘不过气来。
胡塞兵士悍不畏死,撞车撞击在城门上,如同撞击在卫尚心头。
“将军,箭矢已经耗尽。”
“将军,南侧城墙已破。”
“将军,城门已破。”
噩耗接踵而至,卫秀心如死灰。阳关看似巍峨矗立在宋与胡塞之间,但早已破败不堪,如何承受得起胡塞大军践踏。
“死战,死战,死战。”卫尚拔剑,下了最后的命令,便杀入胡塞军中。
有卫尚身先士卒,原本低落的士气高涨,关内关外,俱是战火。五万对二十万,关内关外,全是胡塞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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