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巴国四族内乱,相、郑两家分巴,划江而治;两国交战数年不休,蜀国进犯两国西境;唇齿之交,枳綦结盟,东拒强楚,西挡蜀国,百年交好,并无战事。
近水得渔利,枳国巴阳与綦国新里,隔江相望,都以捕鱼为业。枳江水暖鱼肥,两国渔夫默契地以江心为界分捕,偶有过界,赠鱼赔罪。
黎赫王二十二年秋,巴阳有渔人刘素捕鱼过界,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刘素吝啬,只赠了几尾不足半斤的小鱼赔罪。新里渔夫收了鱼,心里有疙瘩。
第二天刘素照常捕鱼,被徘徊在江心的新里渔夫抢了他一天渔利,扬长而去。刘素认出其中就有昨日那渔夫,觉得綦国人肚量小,自己又被抢了一天渔利,心里愤愤不平,哭哭啼啼地请时任巴阳大夫的樊宇主持公道。
樊宇,祁子之子,生性傲慢。听说邻国人滋事,欺压国人,无异于打自己的脸,于是亲自带人抓捕了新里渔夫,总计三人,等着新里人来赎。
新里大夫苗毅气得牙痒痒,骂枳国人蛮横,不过是抢了几尾鱼,渔夫之间的小打小闹,鸡毛蒜皮之事而已。再者说了,身为一地大夫,采邑人滋事非但不制止,还变本加厉抓捕本国渔夫,他决心惩戒巴阳一番。
次日凌晨,趁着枳江起雾,苗毅领了两百军士,又有几十渔夫,近三百人攻打巴阳。
枳、綦两国交好,边界秋毫无犯,巴阳常备军不足百人,招架不住新里攻势,巴阳沦陷,樊宇被捕。苗毅凯旋新里,民众夹道欢迎。
祁子听说独子被捕,勃然大怒,从西境调兵三千,陈兵巴阳。
新里大夫苗毅只是争口气,没想到枳国动了真格,更没有想到一个巴阳小邑大夫竟然是太保之子,弃城连夜逃往綦都。
边境陈兵,綦王惴惴不安,毕竟西境长年与蜀交战,早已国困民乏;再者枳国是盟友,若两国相争,得利者必然是蜀国,西境不保。
权衡之下,綦王处死新里大夫苗毅,取了其首级,又愿意割新里请和。
枳王大喜,祁子表示只要樊宇无恙,他也不多追究。綦王舒了口气,比起西境沦陷,一城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新里人听到綦王服软,竟然处死大夫苗毅,还割地求和,内心愤懑,厚葬了苗毅首级,万人悲痛,如丧考妣。又有乡勇一气之下打死樊宇,割了首级,由勇士连阿划小舟送到枳军阵前。
连阿带着锦盒与地图,面见祁子。祁子端坐阵前,问:“来者何人?”
连阿不跪伏,也不行礼,惨笑道:“新里乡勇连阿,奉命将新里大夫苗毅首级与新里地图献与枳王。”
祁子邹眉,说道:“将地图奉上即可,苗毅首级你且带回去安葬。”
言罢,祁子命人呈递地图,连阿死死抱着地图,不肯松手,只将锦盒递与侍者,讥笑道:“不见枳王,不献地图。至于锦盒,太保不收,可别后悔。”
祁子大怒,一剑劈开锦盒,只见一颗血淋淋的大好人头,竟是他的独子樊宇。祁子胸口一闷,一剑刺向连阿。连阿也不躲避,胸口中剑,口吐鲜血,讥笑道:“我新里俱是乡勇,我綦国岂能受辱!”言毕,口含地图投江。
“杀子之仇,我若不报,枉为人父。”祁子一字一顿,险些气绝。
连阿尸首被打捞上来,祁子鞭尸三日。三日里,枳军已渡江,占领新里,挥师北上。
三日里,綦君派遣了五批使臣,祁子杀了五批,枳军一路势如破竹,直捣活泉关。活泉关是綦国南部重要关隘,素有綦国咽喉之称。活泉关若破,綦都岌岌可危,綦国定然国难当头。
枳军兵临城下,綦君知晓已无退路,只好从西境调兵,双方共陈兵五万,枳三万有余,綦两万不足,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綦国司马武不古请求阵前议和,祁子命人喊话:“綦杀我独子,扰我枳民,侵我土地,议和一事,无可商讨。”
武不古内心凄苦,站在阵前喊道:“綦之过也,愿割五城请和。”
祁子回话:“莫说五城,便是五十城,也抵不了吾儿一命。”
只言片语见,已然谈崩。綦攻活泉关五日,不破,祁子回枳都面见枳王。
“王,老臣一生为国为民,膝下只有独子,”祁子进言道,“老臣请从西境调兵驰援活泉关。”
“王,臣有言,”日覃伯贤拱手道,“臣以为,西境安危事大,蜀地阔民丰,兵多将广,觊觎西境久矣,西境寸土不可失。枳綦唇齿之交,綦王愿割五城议和,不该再战。”
“太傅,死的不是你的儿子。”祁子咬牙切齿地说。
“吾子桑,十八年前便埋骨他乡。”日覃伯贤接话。
祁子哑口无言,枳王不愿看到庙堂柱国互相迁怒,权衡之下,只好应允出兵惩戒綦国。
“执圭巴闯,调兵五万,驰援活泉关;太保祁子,领军八万,攻打活泉关,惩戒綦国,宣扬国威。”枳王下令,巴闯领命。
“王,五万多了,万万不可,西境总计十万军马,已有三万增援活泉关,再去五万,蜀国若侵犯西境,两万人马如何抵挡十倍强敌?”太卜巴梁进言。西境战事无休无止,枳、綦两国总计陈兵二十万,蜀陈兵二十万,对峙已久。
“江侯勇猛,二十二年从无败绩,每战必胜,可领江城兵马奔赴西境,保西境无虞。”卿伯进言。
“江城军马不足八千,焉能填补八万缺口?”日覃伯贤邹眉。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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