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换下衣服,付康儿看了一圈问道,“昨日母后给你的玉佩,弄到哪里去了?”
小皇子摇摇头,说不清丢到了哪里。
没过几日,付康儿在锦香的腰间看见了那块宝玉。
又过了些时日,付康儿叫人给她的小公主打金锁,打了三套,收拾公主小库的侍女回禀说,有一只小金锁被公主弄坏了,锦香姑姑正帮着修理,那金锁此后也没有再拿回来。
付康儿只是当做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她做大妃做了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功夫也练出来了。
只是,这一次,锦香竟然有办法把她的干女儿送到陛下身边,还让陛下宠幸了她。
付康儿打不起精神了,这个人,绝对不能再留下。
桌上有几本经书,宇文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川琼正在抄写。
“怎么,要用这个练字?”
她摇摇头。
她只是很可怜那个女孩子,想要帮她做些事。
有个侍女在外面轻声问道,“六公主在吗?”
川琼敲了两下桌子。
她快步走近,见公主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不知这是谁,行了个见男子的礼。
“南魏,宇文诀。”他自报家门。
这个侍女在院中极少见到,宇文诀还是第一次看见她。
“拜见宇文殿下。”这一次,她跪在他前面行了个大礼。
“无须多礼,你是谁?”
川琼把润湿的笔放下,伸手叫她过去。
侍女禀告,“归竹姑娘说,她什么也不想要,只要活命,可奴婢把消息传给陛下身边的人,过了一整天陛下也没有说什么,看来,她的命保不住。”
川琼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点,并不很吃惊。
侍女又说,“奴婢实话告诉她,陛下不会救她,她一听,悲痛欲绝,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东西。”
川琼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她,尚未封口,墨迹未干。
宇文诀见上面写道,“吾儿小竹,事发突然,母亲知大妃必定发怒,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在大妃派人将你刑罚之时,母亲会想法子偷天换日,把你从内冢宰司带出来,一切都无需担忧,养好身子,勿急勿躁。”
他低头看了一眼伏在桌上抄写经文的川琼。
一开始,他只以为她是个胆小内向的小姑娘,但是随着和她接触,川琼也愿意把她原本的一面展开,他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她心中所想。
内冢宰司中,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走入,似乎打点好了上下,把一碟糕点从牢房外递入。
“姑娘,一定要慢慢享用。”她特意把慢慢两个字拖延。
归竹偷偷掰开糕点,其中果然有一封信扎,看了那信件,立刻把它当成了救命令牌,抱在怀里不松手。
她一口气吃完了碟子中的糕点。
往后几日,归竹精神大变,不再整日担忧,狱卒送什么,她就乖乖吃什么,也不再整日痛哭。
外面的人暗笑,她这是吓疯了。
没过多久,大妃果然派人来了。
归竹也不急,跪在一边听完了大妃叫人传的话,她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看见锦香的身影,有笑想,救人也不能当面救,一定安排了这里面传话的人救她一命。
她笑着饮下了那杯酒,满面笑意,就好像饮下的不是鸩酒而是琼浆玉露。
酒入愁肠打了个滚,毒发入喉,她唇角流出几滴鲜血,笑着闭上了眼睛,脸上依旧是充满希望,她以为,有人会来救她,这只是个障眼法,她绝对不会死。
也许只有到了那边,和锦香见一面,她才会知道,自己是真正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
侍女把这个消息传了回去,川琼听完,低着头沉默了半日,宇文诀趴在窗口看她,见纸上的墨迹顿时晕染开了。
一翻身从窗子爬入,宇文诀叫那侍女过来。
问她一遍前因后果,她自是不肯说。
川琼敲了一下桌子,她低声叙述了所有的事。
宇文诀听完,也沉默一会儿。
等他收拾好心情,他坐在她身边道,“你让她有了生的希望,已经难能可贵了,还不开心什么呢?”
川琼擦擦眼泪,皱眉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欺骗了她,这样不好?”
她点点头。
“哎,我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不和陛下说这件事,旁人说,他不一定插手,但是你去,那个姑娘也许就能活下来了。”
她咬着嘴唇,十分为难。
“还有,我看大妃总是对你发难,你去和陛下说说,她保证就不敢了。”
这一次,她连忙摇头。
“你怕她做什么?”
她又摇头。
“哦,你不怕她,那为什么你总是避着她?”
侍女替她回答说,“因为不想让陛下难过,大妃娘娘对殿下做的事,够她死一百次了,但是,大妃娘娘陪伴陛下多年,陛下如果知道她对六公主做的那些事,这样亲手处理了她,陛下也会难过很久,而且,他身边也不会有大妃这样在意他的人了,大妃虽然心狠,可她对陛下是真心的,任凭谁都能看出这一点。”
宇文诀知道了她的难处,她的容忍和退让,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想要保护陛下不伤。
在妻子和女儿之间,任何一个丈夫都不可能轻易做出抉择。
隔日,陛下打发人来叫六公主进宫,说是把她想要的小狗送给她。
川琼兴致不高,她已经知道了那不是她喜欢的那只小狗了,但她仍然表现得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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