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晴朗的一天,迫近傍晚,粉紫色的烟霞笼罩了整座宅子,几只黄色、灰色的小鸟儿在院中的枝上鸣叫,来来*屏蔽的关键字*绕着树枝飞。
树下有个小姑娘,手中握着一把小米,在树下摊开手掌耐心打量它们,想喂食给这个小鸟儿。
她欠起脚想要呼唤这些小鸟来吃,可她说不出话,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有些着急了,看着其中一只小鸟飞走了,飞离了院子,越飞越远。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只鸟儿来啄食,她有些沮丧,放下了手。
“你和它们还真像。”忽有一个声音在她身后。
晚间凉爽的风儿吹乱了她鬓角的碎发,她回身一看,原来是宇文诀。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把她嘴角的一缕扶回耳后,小女孩的头发细软,他低了头,看见她耳后小小一颗红痣。
雨师诀来到树下,从她手中抓起些食物,“川琼,看着啊,啧啧啧啧……”
小鸟听见这声音,拍拍翅膀从树上飞到他手心中。
她不停地鼓掌,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停在他手中的鸟儿。
“你来试试?”他让她张开手心。
她点点头,等着那些鸟儿也飞到她手边啄食。
宇文诀侧头看着她,粉嫩的小姑娘,让他想到了南魏的夕颜花,张开翅膀一样的藤叶包裹大地,在绿叶中绽开夕颜花的笑颜。
即使朝生暮死,也不失为一种美。
那些小鸟飞到院子上空,飞了几圈。
川琼抬起头看着它们,看着看着,忽然有一团东西落到她鞋上,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团鸟粪。
宇文诀笑了,“它们不喜欢你,看来是这样。”
她点点头,也赞同他的说法。
正要走,宇文诀蹲在她膝边,弯腰帮他擦去污渍,从衣襟中拿出了帕子,一下一下,似乎在擦拭一件传世珍品。
她双手垂在身边,一动不动。
川琼太瘦弱,宽大的袖子总是走风,宇文诀抬头看她,正巧看入她宽大的袖中,见手臂上尽是青紫的伤痕。
他嗓子一痛,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站起身,川琼把那帕子夺过来。
“已经脏了。”他说。
“哦,你要帮我清洗是吗?”
川琼点点头。
“那,多谢川琼妹妹了。”他拍拍她的头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干净的鞋面,笑了,脸上有一只可爱的酒窝,浅浅的。
宇文诀看了一刻,问道,“有没有人欺负你?”
她摇摇头。
“真的没有吗?”
她又摇摇头。
等他再问第三遍,院外有侍女叫道,“川琼殿下,要做功课了。”
她指着院外的人,向他挥挥手辞别。
宇文诀走近了几步,说道,“要是……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我,知道吗?”
川琼像是在思考这句话,没等她思考完,侍女已经把她迎走了。
祭祖的那日,雨师家的祭台摆在东胡皇宫,尘宵宫外都是雨师家每一支的代表,剩下的就是凉州的雨师皇室。
众人都是一身的黑色。
堂内尽是牌位,堂下尽是蒲坐。
雨师家的人按照辈分跪拜在堂下,一个接着一个上香磕头。
最前面是一个青色的蒲坐,纹了一圈黑色的蛟龙。
就在付氏大妃的皇子们跪拜后,剩余皇子上前进香,雨师律叫住了他们。
他跪坐在最前面,回头对排在女席中的六公主伸手,“过来,川琼。”
雨师皇室中人一惊。
她站起来,走到最前面。
雨师律轻声道,“小六,轮到你行礼了。”
听完后,川琼膝盖一弯跪在面前的蒲坐上。
他这一举,就是说明,六公主和付氏大妃的皇子们地位相等。
从来没有女子可以越过男子行礼,可雨师律开了个先河。
消息传到门外等候的后宫妃嫔中,几个宫妃捂住嘴巴笑,看见付康儿的脸色成了猪肝色。
她不顾身份就要闯进去,被侍卫拦下,“娘娘,不可。”
玉筝叹息,“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付康儿大怒,“本宫是大妃,你等敢阻拦我?”
只有姓雨师的人才能进入其中,即使付康儿已经成了大妃,即使付康儿已经成了雨师付氏,她依然不算是雨师家的一份子。
堂上也是一片震动。
雨师括碰碰宇文诀的手臂,“你看,我就说有好戏看。”
“嘘……”
宇文诀穿过众人的身影,望见她笔直的背影。
这些人的争吵因她而起,可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行礼完毕,雨师律说,“做得好,回去吧。”
仿佛他面前的只是个六七岁,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对她偏疼至此。
暖洋洋的阳光洒下,即使是阴暗处的宫殿也能感受到温暖。
祭祀在清晨结束,众人也都退去,那一幕让人不安,可雨师律如今才是东胡的首领,他有权决定行礼的顺序。
午后的阳光平静中闪耀着孤独。
雨师律睡在能晒到阳光的地方,身下是一只藤椅,身边有人来回摇晃,像是哄娃娃睡觉,陛下身边服侍的人都知道,他平日能睡着的次数并不多,就算是饮多了酒,酒醒了,他人也醒了。
这些年,他苍老得和六七十岁的人一般,就算是雨师乘歌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可以认出来他。
岁月和故事,改变了太多人。
他眯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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