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话声戛然而止,闻煞和雨师律各自站开。
聂蘼芜握剑的手指发白,只等剑出鞘。
她看着聂蘼芜一步步向她走来,薄薄的剑锋也泛着寒冷的光芒,只是,聂蘼芜握剑的手抖得厉害。
追云又笑了,手中握着两只针盒,忽一反手,盒子中飞出十几根银丝,细密如白发,如同蛇形蜿蜒向着聂蘼芜飞去。
聂蘼芜挥舞软剑,斩断了其中三四根银丝,又跳着避开了剩下的,雨师律拍手,“果然比从前快了许多。”
他又笑着和闻煞搭话,“你那剑也是厉害,竟能劈断她的丝线。”
后者连看他一眼也不曾,他只是一门心思看着银丝中躲避的聂蘼芜。
小小的针盒,藏着千万根丝线,聂蘼芜只是刚斩断几根,后面还会有更多。
她骤然翻身,想要跃到追云身边毁了她的盒子,追云看破了她的心思,手腕一翻,其中一根银丝从她的手背上擦过,血珠子一滴滴向下落。
闻煞看了一会儿,就在犹豫之间,忽然背过身去,一心看着墙壁,再不回头看她一眼。
雨师律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来回在手中把玩,直到石头上沾了他手心的汗水。
银丝如雪,越来越多的银丝从她手中飞出,聂蘼芜手中的软剑被缠绕,手中青筋毕露,猛一用力,把那银丝齐齐斩断。
天不露微光,只有这银丝飞舞极快,闪着些许光芒,像是雷雨中的电光。
聂蘼芜已经能看清她的丝线在空中飞舞的方向,她一跃而起,竟然踏着追云的银丝,一如多日以来在空着踏着飞舞的花瓣,横剑向着追云刺去。
剑锋挑落了她手中一只盒子,聂蘼芜又是个飞身,手中看似未动,半步远后落地,追云另外一只手中的盒子也碎成了两半。
过了半晌,聂蘼芜收起剑道,“你输了。”
追云仰头大笑,“生死尚未决出,输赢如何断定?”
说完,眼中寒光一闪,赤手向聂蘼芜飞快冲来。
聂蘼芜已把剑收鞘,她没有再开剑的准备,把剑丢在地上。
院中、路外、街头,悄无人声。
许是下了场大雨,躲雨的人还没有出来。
聂蘼芜忽然很镇定,这种镇定是必胜的把握。
追云一手横掌,一手握拳。
两人交手,一袭粉色衣衫少女并一位苍老的女子。
她举掌直击聂蘼芜心口,聂蘼芜**一步,沿着院中的小亭子几步跃上亭顶。
忽又像只飞鸟俯冲,从追云头顶落下,追云抬脚,聂蘼芜下脚,两女鞋底相交。
一交即落,聂蘼芜落到地面上。
追云再次袭来,一招横扫落叶的步法,聂蘼芜侧腿迎她的扫步,又是一次硬撞。
聂蘼芜被追云的腿力击得不稳,往后走了几步才站稳。
追云没有停手的意思,抬抬手笑了,“这就没有力气了?”
聂蘼芜一拳要打她肋下,被追云的双手握住,被制住手的聂蘼芜倒挂金钩,后脚跟一踢,正好踢中了追云脖颈。
追云仍在笑,她抚着自己的脖颈,“果然还是少年人有风力。”
“你不要紧吧?”
追云不说话,每一掌都击她要害,聂蘼芜知道厉害,她向她心口打,她便挡住自己的心口,她向她肩上打,她便举拳迎住。
近了身,追云弯膝一顶,把聂蘼芜顶得跪倒在地上。
她膝盖磕到了石板上,疼得眼中泪光一闪。
没等她站起再次迎战,追云踩着已经倒地的那棵树,以手化爪飞身而来抓她面目。
聂蘼芜撑地站起,向后闪腰,叫她抓了个空。
她再次用这一招,聂蘼芜这次却抓住了她的爪子,旋身一圈,把她的手腕握得错了骨。
她还是不停,至死不休。
聂蘼芜照着闻煞说的法子,把她的四肢都卸得错了骨。
粉衣飘扬,追云已经输在她手中。
她躺在院中,看着院子四方的天空。
聂蘼芜喘了口气说,“你输了,我不杀你。”
“但是,我也活不成了。”
“什么……”聂蘼芜还没有说完。
她口中眼中耳中流出鲜血。
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空。
这下,她终于变成了个瞎子。
聂蘼芜愣了一下,站都站不稳,扑倒在她身边,“你为什么非死不可?我说了不杀你。”
追云每说一句,嘴里就吐出一口血。
她说,“我答应了一个人,一定要用生命保护追风,可是我没有做到。”
聂蘼芜哭道,“但是,我不想看见你死。”
“我骗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聂蘼芜只是摇头,她哭得厉害,“没关系,只要你好起来。”
她想到闻煞还在一边,急忙哭道,“你快救救她。”
闻煞把了脉,摇头说,“她还有半刻的呼吸。”
“你怎么会救不了她呢?你可以的,师傅说,你的医术最好,比闻清师兄还好,你可以的……”
她无理取闹的时候,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她蹲下说,“你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追云低声说了句。
聂蘼芜思索,什么都没有回答。
她没有办法再叫一个骗子母亲。
她也不能原谅她杀了墨韵。
闻煞拉她起来,擦干净了她的眼泪,“我们回家。”
聂蘼芜把手递给他。
雨师律挡在门口,“她说了她要回家吗?”
“我要回家。”聂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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