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珠第二日才来报,说是四王病逝了。
玉筝仰头看着粉珠,忽然看不清她的脸了,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是真的吗?”
粉珠低声回,“是。”
玉筝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她躺在床上,什么力气也没有。
雨师系抱过她,哄过哭成花猫脸的她,他每次说,四哥哥来抱,玉筝都会很开心。
她认识四哥哥是很早很早的时候,比认识阿律还要早,四哥哥来公主府拜年,给她带了许多礼物,知道她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盒子里装的都是各色的宝石。
送她礼物后,四哥哥非要抱她上街去玩,她母亲允了,四哥哥带她上街,问她要什么。
母亲说冰糖葫芦不干净,不许她吃,她就趁这个时候让四哥哥给她买了五六串,结果一下吃得太多,她回家的路上便吐了。
四哥哥心疼得不得了,再也不给她买冰糖葫芦,抱着她回家,又在公主面前请罪。
第二次来公主府,四哥哥又抱她出去玩,刚出大门口,门口一棵桃花树,伸出一条长枝,勾了一条伤口,玉筝还没有哭,四哥哥差点被吓得晕过去,也不说带她出府了,隔日带了宫里的药给她擦脸,幸好小孩子皮实,容易受伤也容易恢复,玉筝的脸上没有几天便看不见那条疤痕了。
回忆过去,似乎还是昨天。
是她算计了华追,想要借此打压付康儿,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要算计四哥哥,她不知他竟这样用情至深,失了华追,他也活不下去。
玉筝不敢同别人说起心事,连粉珠也不敢,此事千错万错都是她在背后谋算,玉筝总是在迷糊中这样自责。
她无比后悔牵扯了华追,让四哥哥郁郁不闷而死,她想要报复付康儿,可从来没有想要把别人牵连进来。
聂蘼芜说得对,不管如何她都不该失了本性,为了一个恶毒的人,自己也深陷泥潭一声肮脏。
躺了几日,粉珠扶起她说,“今日四王要出殡。”
“给我换一件素衣。”玉筝苍白着一张脸说。
粉珠犹豫,“可是……”
“好。”她答应下来,
主院的王妃娘娘已经吩咐了套马,九爷和她共去,没有说带上侧妃一起,粉珠清楚,翁主出现,也极有可能受辱而归,可是,她看着她虚弱的身子,没办法对她说不。
“媛儿,你去找找住在那边院里的聂公子。”
“奴婢昨日见聂公子,他还在画图,墨韵姐姐让我们路过他的院门都要轻手轻***婢肯定进不去。”
“无论是哭还是闹,你都得把聂公子叫到府门口,九爷和九王妃就要启程了。”
“是翁主想要同去?”
“知道了,还不去。”
媛儿正想说,她可以自己乘车去,王府又不是只有一辆马车,转念一想,到了四王府,所有人都会碰面,到时候王妃娘娘见了翁主,当时不发作,回了府也是要处罚她尊卑不分。
快步到了聂蘼芜的院前,“求见聂公子。”
门口正在打扫的小厮进门禀告墨韵姑娘,“玉筝翁主的丫鬟要求见公子。”
“哦,她可说了什么要事?”
“不知,只是很急。”
墨韵一想,今日是四王出殡,她必定想要去送送他,九爷和王妃此时已经准备动身。
“不见。”墨韵道。
聂蘼芜若是参与到王妃和翁主的争斗中,恐怕难以脱身,王府中,最重要便是明哲保身。
“什么事?”聂蘼芜伸个懒腰,已经惊动了她。
“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小丫头走错了院子。”
聂蘼芜点头,打了个哈欠,“好困。”
“那您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嗯。”聂蘼芜揉揉眼。
那跪在院门前的丫头听见院中这样一说,急忙冲进来,三四个小厮都拉不住她。
“求聂公子了。”
聂蘼芜听见动静转过身,“求我?”
她指着自己的下巴,不敢相信。
“你是谁的丫头?”
“翁主殿下。”
“她有什么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
“你不说清楚,我不去。”
“是……殿下想要跟着去送四王,可粉珠姐姐担心王妃娘娘为难殿下,不叫她去。”
聂蘼芜眯着眼,“不干我事,我不管。”
墨韵抬手,皱着眉让小厮把她拖出去。
那小丫鬟也不知怎么力气如牛,推开小厮哭道,“聂公子,九爷素日最敬您,您说一句,殿下一定就能去。”
聂蘼芜连忙摇头,她素来只是和雨师律斗个嘴,不知怎么落在旁人眼中就是雨师律敬她怕她,“这你可看错了,我是他的门客,我敬他还来不及。”
“公子不知,殿下已经病了好几日了。”
“请个大夫。”
“是殿下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喝水。”
“找九爷看看她。”聂蘼芜道。
“说了,说了,可是,王妃娘娘的人挡在门口,说是九爷受了伤,不能外行。”
聂蘼芜笑,“他早就好了,伤筋动骨也只是一百天,更何况,他只是皮肉之伤。”
“公子,我给您磕头了。”
说罢,扣地便磕,砰砰砰,青石板都被这个小丫头磕得响动,聂蘼芜最看不了别人对她这样低声下气,走到她身边扶起她。
“行了,怕了你,我去。”
墨韵挡住路,“公子,三思。”
“不碍事,我去看看情况。”
墨韵自然拦不住她。
到了门口,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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