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下流！
裴琬红着脸，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不过她喜欢。
看到她泛红的耳根，陆凛清咳一声，收起了促狭的心思，恢复了正经。
“好了，白书他们该着急了，我们去看看郑永新吧。”
郑永新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好。
十八年前，他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为了还钱，他不得不接受了一个神秘人的雇佣，在一辆车子上动了手脚。
他的确因此发了笔小财，可是这笔钱很快就花光了。
更让他恐惧的事，后来看了报纸他才知道，他动了手脚的车子是鼎鼎大名属于鼎鼎大名的陆氏集团总裁陆心扬。
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刹车上动了手脚，居然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吓得在家里躲了一年，生怕被陆家人找到。
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他依然一事无成，因为当年的事，他一直不敢娶妻生子，到现在还孑然一身，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
现在被陆凛找到，他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郑永新和孙贤明虽然都是受人指使，但是前者明显比后者存了一分良知。
孙贤明帮裴荣昌害死了人，见到受害者的亲人，半点愧疚也没有，反而在国外过的如鱼似水。
他肯主动交代，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主动认罪，对他而言是最好选择。
而郑永新，却没有孙贤明想到那么开。
去抓郑永新的时候，陆凛看到他家里贴满了当年那场车祸的剪报，以及他这个幸存者的各种消息，可想而知，他这十几年来一直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即便如此，陆凛依然无法轻易原谅这个害死自己父母的人。
“陆先生，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找来，我这些来一直在忏悔，可是我不敢去自首……我没有勇气，我就是个胆小鬼！”
四十多岁的郑永新跪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不断的扇自己耳光，似乎这样能减轻他的罪恶感。
追逐了十几年的真相，突然看到凶手在自己面前忏悔，陆凛一时间有些愣神。
郑新宇承认的太容易了，连一句威胁也不需要，一看到陆凛，立刻把他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交代了。
“当年那个联络我的人通过高利贷找到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想放高利贷的人应该知道！”
“已经十八年了，你还知道有那些人的信息？”裴琬狐疑的蹙着眉，“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总该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吧？”
郑永新忙不迭的点点头：“当然记得！不过我不会画画……”
“回头我会让人帮你做个人脸拼图，先说说放高利贷的人，你知道对方现在在哪儿吗？”
陆凛给白书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识趣的出去找电脑。
“我知道！”郑永新咬着牙，信誓旦旦的回道：“那个人本来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大笔钱，所以才跟放高利贷的人一起合伙，帮他们收账。我的账是他负责收，为了收到我的钱，他才把那个人介绍给我！”
那时候他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可是现在看来，那分明就是个陷阱。
收账的人最聪明，知道这种害人的事不能做，所以才介绍给了他，让他手上沾染了人命，而对方却拿到了钱。
郑永新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多少个欠债的人被那人哄骗着做了坏事，对方的名字，他一直没有忘记过。
“那个人叫裴荣昌！”
说出了自己最恨的名字，郑永新长舒了一口气，浑然没有看到他对面的两个人面露诧异，同时愣住了。
裴荣昌？
怎么会是他呢？
十八年前，正是裴荣昌不断尝试创业的时候，裴琬只知道他经历过不少挫折，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裴荣昌创业的资金是从哪儿来的？
那时候裴氏的发展也刚刚起步，父亲寄给家里的钱有限，裴荣昌绝对不可能是从杨金妹手里得到的创业资金。
如果郑永新说的是真的，那裴荣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就很清楚了。
郑永新只关注了陆家，不知道裴琬和裴荣昌的关系，自顾自的回道：“我可以肯定，裴荣昌一定认识那个人！”
这下问题就难办了，裴荣昌肯定不会承认当年的事，他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减刑，怎么可能多承认几项罪名？
陆凛以为找到了动手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可是调查又陷入了僵局。
注意到陆凛周身的气压忽然降低，裴琬连忙把他拉出了包间，免得他在里面失去理智，对郑永新动手。
“没关系，裴荣昌不说，我们可以自己查！等郑永新做完人脸拼图再看看情况！”
除此之外，裴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白书恰好提着电脑过来，看到两人站在外面，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里面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陆凛紧抿着薄唇，犹豫片刻，艰难的开口：“只是线索又断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在你身上，白书，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白书：“……”
这还叫没出问题？
被陆凛这么一嘱咐，白书身上的压力瞬大了许多。
看出了白书的紧张，裴琬连忙拉住陆凛，替他安抚道：“不用有心理压力，尽量就行，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可以从裴荣昌那边入手。”
谁能告诉他，他只是去拿个电脑的功夫，为什么事情突然发展的跟裴荣昌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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