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三当家。”矿坑门口,突然一喽啰从矿道内跑了出来。
谢必安一看,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这是我刚才派去找大哥的。”范无救微微一笑,向谢必安解释道,然后转向这个喽啰,“大哥怎么说?”
“大当家说无妨,不需要布置,他马上就到。然后……我们在这看戏就行。”喽啰微微一笑,转述着大当家的话。
“看戏……应该是柔姑娘出手了吧?”谢必安这次终于反映了过来,也微微笑了起来。
“大哥这话说的啊,真是……”范无救再次擦了把汗,“不过话说回来,那位柔姑娘是挺喜欢唱戏的,尤其一些民间小调之类的,唱的更是不错啊!”
门口一众人等听到这里,不禁相视而笑,似乎有什么好戏要开场了。
突然间,矿洞内歌声传来,人们一听当时反应了过来——没别人,肯定是那位柔姑娘又唱上了:
“那庄公闲游山趟城西,
瞧见了那他人骑马我就骑着驴。
扭项回头瞅见一个推小车的汉,
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
打墙的板儿翻上下,
谁又是那十个穷九个富的。
说是要饱还是您的家常饭,
要暖还是几件粗布衣。
那座烟花柳巷君莫去,
有知疼着热是结发妻。
人要到了难中拉他一把,
人要到了急处别把他来数。
要远看青山一块石,
那近瞅松林长不齐,
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有短,
在树木狼林有高有低。
在那山上石头多玉石少,
世间的人多君子稀。
劝君没有钱别卖您的看家狗。
有了钱别娶活人的妻。
要屈死三分别去告状,
宁饿死别做犯法的。
有三条大道在当中间儿走。
曲曲弯弯使不的。
天为宝盖地为池,
人生世界上混水的鱼。
那父母养儿鱼拴着子,
有孝子贤孙水养鱼。
弟兄们要相和鱼儿帮着水,
妯娌们要和美水帮着鱼。
您要生了一个孝顺的子,
你叫他往东他不往西。
您要生了一个忤逆子,
你叫他打狗他去追鸡。
人要到了十岁父母月儿过,
人要到了二十花儿开了枝。
人要到了三十花儿正旺,
人要到了四十花儿谢了枝。
人要到了五十容颜改,
人要到了六十白了须。
那七十八十争了来的寿,
要九十一百古又稀。
那位阎王爷比做打鱼的汉,
也不定来早与来迟。
今天脱去了您的鞋和袜,
不知到了明日清晨提不提。
那花棺彩木量人的斗,
死后哪怕半领席。
空见那孝子灵前奠了三杯酒,
怎能见那死后的亡人把酒吃。
您就空着手儿来就空着手儿去。
纵剩下万贯家财拿不的。
若是趁着胸前有口气儿在,
您得吃点儿喝点儿乐点儿行点儿好
积点儿德为点儿人那是赚的。”
一曲唱罢,人们方才瞧见这位柔姑娘。
只见柔姑娘乌云巧挽,娥眉细长,一点朱唇,两行碎玉,面如梨花,止步轻盈,柳腰花体,秋波送情,衣飞彩凤,环佩玲珑。
唯一的不足,便是双腿无法动弹,坐在一架轮椅上。
再往轮椅之后看,一位俊俏青年,身高八尺,同字体格,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玉柱,唇若丹朱,两耳有轮。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气概。
此人在柔姑娘身后推着轮椅,满脸笑容和大家打着招呼:
“柔姑娘这段《劝人方》可是第一次唱,大家觉得如何?”
“哎呦,大哥,您来啦?”谢必安笑了起来,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拿来根儿啊?新搞来的!”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铁马兄弟会第一把金交椅——高仲武。
“老三,你也少抽点,忘了前阵子咳嗽的厉害啦?”高仲武接过谢必安手中的烟卷,却推开了他手中的火柴,继续说道,“大夫可说了,你要是再一天两三包烟这样抽,可容易猝死!”
说着瞪了一眼谢必安,谢必安讪笑着,把本来准备点上的烟塞进烟盒,重新揣进怀里。
但紧跟着,谢必安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而旁边人们也都强忍着,似乎马上就要笑出来——只见高仲武义正言辞的说完这些话之后,给了轮椅上的柔姑娘一个眼色,然后柔姑娘心领神会,深出右手食指,“噗”的一声,释放出一朵小火苗。
高仲武在这火苗上点燃了手里的烟卷。
谢必安一看这场景当时憋不住了:“哎?大哥,你才说完我,你就……”
“我就怎么了我就?”高仲武突然打断了谢必安的话,深吸一口烟,慢慢说道,“我又没咳嗽,我能抽,你不行。”
稍微思索了一下,高仲武又说到:“这山里啊,魔兽众多啊!虽然基本都被我们抓进矿里关着了,但难免有一些蚊虫之类的小型魔兽,魔兽们很怕烟草燃烧这烟的你们知道吗?”
“可是……”谢必安想说什么,但没等说完又被打断了。
“可是什么可是?你们不怕蚊子咬,柔姑娘还怕呢!”高仲武突然严肃起来,转而又变得嬉皮笑脸,看向柔姑娘,“您说是吧,柔姑娘?”
“莫要与我嬉皮笑脸的。”柔姑娘依旧是一副戏曲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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