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疑惑的问道。
倏地,男人忽然想起之前在北香榭,沈楚稽自称云流水与她在此琴棋书画、无所不谈的过往。
沈穆时心里霎时酸溜溜的,不悦的皱起了眉,捉住了她的手腕拧眉瞪着她,却无法质问她,是不是想起了其他男人……
双双瞅着男人的表情瞬息万变,已然猜到他在想什么。
脸色一白,原本挂在唇边的笑意塌了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抿起唇,发狠地抽出手。
然后掀了棋盘,将棋盘盖了起来,玉石棋子哗啦啦地扫进了锦盒中,几个玉棋子落在了棋秤之外,砰地坠到了石桌上,弹跳碰撞击碎在地面上,撒了满地碎裂的雪花糕。
沈穆时往地上一瞧,才发现这棋子特殊之处。圆玉为盘,上头有一尖针,固定棋盘之上的竟是雪花糕,那玉棋子上的字竟是雪花糕制成的。
“双双!”
沈穆时这才反应过来,小女人已经看出他心中的怀疑,有了怒意。
这么一闹,肯定对弈的想法已消失无踪,连忙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沈穆时紧握双双的柔荑,焦急的辩解着:“我是喝多了,你别这样,坐下坐下。”
“也罢!原先念想着成婚一年,想留个纪念,现在没那个心思了,回去吧。”
双双站起身想抽手离去,但手腕被他握的实牢,半分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你神神秘秘的,还时不时的对我扯谎,就是在准备这件事吗?”
沈穆时软了声调,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
本想说她鬼鬼祟祟,但花猫已经炸毛了,要是用了这四个字,恐怕会直接抓花人的脸了。
双双奋力甩开,站起身子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咬唇不答。
“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我们下棋,对弈。”
沈穆时匆忙将缠枝梨花锦盒再度打开,却见锦盒内凌乱一片,玉棋子破碎不堪,混着墨色芝麻粉与深绿色的茶粉。
他将棋子一一拿出来摆设,却怎么也成不了一局,残局纷乱、局不成局,勉强点算,仅能成为半局暗棋。
双双冷眸瞅着他迅速摆好棋子,侧头拉住自己的臂膀,像个小狗似的讨好道:“我们走暗棋,走暗棋,你先翻,当成是我的赔罪,我让你三手。”
双双看着他殷勤至极的模样,想起最近男人对她的态度很低声下气,似乎极怕惹恼她,连在罗帐里也不同以往的狂野,格外的温柔。
身为一国储君,对她委屈至此,怕是还在担心她伤心失了子嗣,继而厌恶宫中夺权内斗而离开他吧?
望着他期盼的眼神,双双的心底浮出一丝怜惜。
撅着小嘴一屁股坐下来,软软的嗓子娇斥道:“谁要你让了!要是你输了,就要,就要把输子吞下去!”
沈穆时的脸色很难看。
让双双掀翻了棋后,才轮到他翻。
双双是撒上茶粉的杏仁糕,他的则是撒上黑色芝麻粉的雪花糕。
他不喜欢甜食,尤其是黏牙的糕点。
但是残局的运气能背成这样,他也认了
但是,这是第几个雪花芝麻糕了?
第五个了。
剩下的不过十七颗,不晓得雪花芝麻糕製的棋子到底还剩下几个。
沈穆时的长指带着剑茧,是近来练兵的结果,略为不耐地在一旁磕了磕,李春堂赶紧递上茶盏,顾不得是不是红枣枸杞金萱,他一口喝下,茶香入口、齿颊留芳,让他有些讶异。
垂首看了那盏茶,竟是他最喜欢的白毫珠玉,抬眉瞟了双双一眼。
双双笑盈盈地捻起了一颗杏仁糕,抿了一口道:“好喝吗?今年秋天刚焙製的,解腻。”
这贴心,让他满心欢喜,原先口腔中的腻味也能再忍些。
沈穆时噙着笑点了头,相了棋位,挽住广袖,在卒子旁抬手再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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