珰!
战戈手中的茶杯没拿稳,磕在了茶壶嘴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本来说好的只在这里住一个月,只是言芜双最近太忙,许多王公贵族都想在诚商插一脚,导致她应付不来,也忘记了搬走的事。
言芜双自顾自的喝茶,“这儿又不是我家,当然要离开了,但这是两码事,你迟迟不跟皇上坦白是为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为了沈渐游?”战戈反问道。
这话把言芜双问愣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她可是要在大邑王朝一展身手创下宏图伟业的,怎么可能被这种笑死人的指婚给绊住,这和沈渐游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多了,我只是纯粹不喜欢这门婚事,你还是趁早说了吧,婚期将近,免得到时候横生事端。”言芜双说完便转身离开,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警告一般。
战戈冷笑,不喜欢这门婚事?她喜欢的是和沈渐游的婚事!
只可惜这个蠢女人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算了,谁让你今天这个态度,战戈也没心思要提醒他,说到底这件事跟他无关,何必去多管闲事。
沈渐游还是像往常一样来找言芜双,言芜双也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城外难民越来越多,言芜双必须赶紧筹钱。
“你缺多少,我给你补上!”沈渐游最近出手越来越阔绰,言芜双感恩,却也深知这份情意只会越欠越多,她还不起,
言芜双摇摇头,一双美眸饱含坚定,“暂时够了,三王九王出了不少钱,各地分号也陆陆续续盖了起来,现在只需要筹划赈灾的事就行。”
沈渐游笑着,那余味却带着一丝愧疚,只可惜言芜双没看到。
二人忙完一天,这才做出一个初步的计划。
城外难民太多,而且来自很多地方,不易管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此地落户成家。
言芜双买下城外大片空地,准备开垦成良田,让这些难民耕种。
当然这绝不是送给他们,为了避免他们养成惰性,言芜双决定每家每户获得的良田都得用钱买,可以分期,利息也很低。
计划雏形一出现,言芜双便觉得此计可行。
湖心亭,言芜双奋笔疾书,她得赶紧制定出一套完备的方案,否则晚一天,城外的难民就得挨饿受冻一天。
战戈刚从军营回来,便听双双说她坐在湖心亭两个时辰没动弹,饭也不吃。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晚上降温厉害。
“冻死她也没人给她收尸!”
战戈嘴里埋怨着,脚步却朝着后湖走过去。
大老远便看见言芜双低头不语,只管动笔的样子,旁边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你今日若饿死了冻死了,叫世人怎么说我征北大将军府?”战戈缓缓走来。
言芜双笔尖微顿,仿佛没听见似的,又奋笔疾书起来。
“将军回来的好晚,快去歇息吧,不用管我。”言芜双实在没工夫搭理他。
战戈冷哼,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某位姓沈的会心疼,到时候又要找我来闹,上次在军营就被人误会了一番……”
言芜双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若不是她承诺武举一事,沈渐游也不会那么拼,战戈更不会平白被添了一顶下手狠重的帽子。
“对不住。”言芜双道。
“一句对不住就像轻飘飘的带过?”战戈反问。
言芜双正好写到瓶颈,战戈又来这儿没事找事,她当时便怒火中烧,将笔重搁,墨汁四溅。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战戈不甘示弱,俯身向前,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离沈渐游远一点。”
“莫名其妙!”
言芜双看着这张招人恨的脸,简直恨不得拿毛笔画一个大王八上去!
二人鼻息交融,谁都不肯退让。
半晌,战戈起身,道“我言尽于此,日后若被人伤了心,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说罢,他转身便走。
言芜双低头接着写计划书,哪里有空去深究战戈话中的深意。
而这两个人自从那晚湖心亭的不欢而散,此后但凡见面必定互相看不顺眼,不是这个不顺心就是那个不顺意,总之是让这大将军府人人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朝堂之上,龙君威也在为城郊难民的事情发愁。
朝臣各抒己见,其中当属战戈与沈渐游两边讨论的激烈。
战戈主张赈灾赈粮,待难民数量稳定,再将人尽数送回原来的籍地。
而沈渐游却主张与民休养生息,干脆让他们住在京郊,给予他们田地耕种。
说来也奇怪,朝堂之上永远是热闹纷纷,可今日的主角却让人大跌眼镜。
战戈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沈渐游更是来打酱油的,这两个驴头不对马嘴的家伙何时能吵到一处去,真是稀奇!
“敢问沈大人,若要将灾民安置在京郊,你可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况且大量流民离开原来的籍地,岂不是会造成南方各地到处空城?”
战戈此言并不是没有依据,如果对待这些难民太好,那一定会有大批的难民涌进京城,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沈渐游据理力争,道“我说的只针对目前的灾民,况且城郊大片荒田闲置,有人耕种岂不是也有赋税?以民养民有何不可?”
龙君威点点头,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难民也可以自力更生。
朝臣自动分为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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