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皇宫后的太子并没有搬到位于都城繁华位置的宅子,而是选择了一个宁静的小村子在那边买了一间只适合一人居住的简居。
看得出他十分想脱离现状,他不想当太子,不想当王爷,甚至不想和皇室有一点关系,所以在外面他从不提起自己真正姓什么叫什么,只用自己的小字慎之,是先帝为他取的,希望他身为嫡子,戒贪欲慎言行,戒之慎之。
“你怎么来了?”太子望着眼前妆容朴素的裴岺,头上戴着一朵小白花,手上握着一束不知从哪里采来的淡紫色小野花,笑容恬淡的站在他的门前。
这个村子虽小,但因为风水甚佳,所以住的人不少,人来人往的都瞧着慎之公子门前这位小姐生得素净,心想应该与慎之公子关系匪浅。
裴岺欢喜的笑着将手中的话塞到太子的怀里,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爱慕,脸上也不知不觉染上红云,“终于找到你的住处了,我去都城的宅子里问,下人们都说你离开了,打听了许多人才知道原来在这里。”
看来是从她姑母之死的悲伤中走出来了,只是墨发间这朵白花,她还是很想她姑母的吧……毕竟当日在殿上哭得那般撕心裂肺。
“别站在门外了,快进来吧。”太子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心情也因为裴岺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愉悦了。
刚一走进屋子,扑面而来一股素淡的清香味,这味道与太子身上的味道相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香,竟然这般沁人心脾,裴岺一进来便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连带着一直以来紧绷的情感都缓和了不少。
“这里离都城挺远的,马车又颠簸,你身子还不是很好,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先喝杯茶,一会儿我就做饭。”裴岺目光痴痴的接过太子手里的茶杯,她并不爱喝茶,因为入嘴苦涩,但今日她觉得这茶都是甜的。
这还是他吗?从前的太子殿下,如今为她洗手作羹汤,要换做从前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但见太子熟练劈柴择菜切菜的动作,她发现,他并不适合那深宫,如今这田园生活,才是他要的惬意不是吗?
裴岺竟是不受控制的走向太子,男人刚一转过身,见眼神呆滞的姑娘这般望着自己,有些窘迫,这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他看着裴岺那张近在咫尺的素净脸庞,咽了一口口水,最后还是克制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无名之火,往后退了一步离她稍微远了一些,表情有些不自在的道:
“这里烟火熏人,你还是先出去等我吧……饭一会儿就好了。”
但面前的女子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太子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是裴岺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与太子道歉,“是裴岺失礼了,还望太子殿下勿怪。”
只听太子自嘲的笑笑,离开了只进两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的小厨房,擦干净手上的水,“哪还有什么太子啊,你若不嫌弃的话唤我小字慎之便好。”
他的笑声中是对从前过往的自嘲,但细听却有对目前生活的满足和对未来生活的期许,终是在血扇楼的帮助下脱离了那个苦海,未来可期。
“慎之公子!”突然闯进来的女子手上端着一盆飘香的浓白鲜汤,原本还是欣喜的语气在看见裴岺之后变得充满了疑惑与敌意,“慎之公子她是谁啊?”
太子对女子的态度也是和善,只是多多少少都充满了疏离,与裴岺则不同,看向她的眼神中分明是喜爱,“挚友,陈小姐来找慎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还是家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女子看向裴岺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她有些气恼的在桌上重重放下了自己手里端着的一大盆汤,颇为不满的看着裴岺,“挚友?我怎么没听说公子你有这么一位挚友啊?”她慢慢向前,眼神凌厉,裴岺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向太子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男人来到裴岺的面前挡住了还企图往前面走的陈家小姐,面色不似刚才那般和善,相反带上了冷漠,就连语气也变得冰冷不近人情,“陈小姐注意你的言辞,你我不过几面之缘,我有哪些朋友还需要一一告诉你吗?”
他这么一说那陈家小姐才算完,也不盯着裴岺不放了,自顾自的走进了厨房取出了两个白瓷小碗和汤勺,“这是我亲手炖的汤,慎之公子快来常常吧。”
说完便是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长木凳上,一碗是她的,一碗是太子的,将裴岺晾在一旁,裴岺性子软和,知道自己在这件屋子里不受欢迎,也不多说什么,轻叹了一声后便与太子道别,“太……”刚想叫太子殿下,但意识到有外人在,裴岺赶紧改口,“慎之哥哥,那裴岺先回去了,出来太久,母亲该担心了……”
她转头时,太子分明看见了姑娘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而且她刚才的声音也是哽咽,没有丝毫犹豫,太子追着裴岺出去,但她根本没有在马车上,也不知跑到哪里悄悄躲了起来,找寻了半天终于在湖边找到了她。
裴岺也知太子殿下与刚才那位小姐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但她在看见那位小姐那么暧昧的看着太子殿下时,她就是忍不住,在心中嫉妒,更不用说她那么自然的找到厨房去拿碗和汤勺,就知平日一定也是经常来找太子殿下的……越想越妒火中烧,与其最后忍不住在太子殿下面前丢脸,还不如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找了你好久。”还沉浸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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