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里是我舅父的军帐内?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城外,在荣王大军里?
我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我明明是在皇宫里啊,哪怕……哪怕那畜生将我扔到了乱葬岗,那也不该是这里啊。
如今两军交战,顾知微就算要扔,也不能把我往敌人的地盘上扔……
我心中疑惑极了,抬眸望了我娘一眼,吃力的又问道,“娘,这是我舅父的军帐?也就是说,我在荣王的大军里是不是?”
“是……”我娘点点头,又安慰了我一句,“娇娇,你不要好害怕,如今到了此处,安全了,没人敢伤害你了。”
所以,我当真是在荣王的大军里。
我蹙眉,更加疑惑了,又问我娘道,“娘,我……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是你表哥外出巡逻,将你给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我的表哥?”额,我想起来了,是有个表哥,乃是我姨母的儿子,如今跟在我舅父身边做事,我见过一回,但也不太记得清他的长相。
可是也不太对啊,我分明是被丢去了乱葬岗,他是打哪儿把我捡回来的?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忍着痛,低声问我娘,“娘啊,我表哥是在哪里捡到我的?”
“听你舅父说,是在军营外面,你表哥刚一出去,就见你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要不是见着你手腕上的手钏,他都没将你认出来。”说着,我娘又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满眼含泪道,“娇娇,你都不晓得,你刚给抬回来的时候,那全身上下都是血,可给娘吓坏了。所幸啊,没伤着要害。”
“方才军医已经替你瞧过了,你这身上的伤啊,看起来严重,其实没怎么伤着,皮外伤罢了。”
什么,手钏?皮外伤?
不是,我何时戴了手钏了?顾知微送给我的手钏,我早在从国公府里走的时候,也就拿下来还给他了,无端端的,怎么可能戴在我手腕上,还有我后背的伤,分明那一刀是致命的啊……
我咬了咬牙,吃力的抬起手,果然,顾知微送给我的手钏在我手腕上。
因我曾经用这手钏伤过好些人,所以上京里许多人都晓得这手腕上待了这样一个可以当做暗器的手钏的,便是宁国公的世子夫人……
想必,我表哥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将我认了出来。
可是……这手钏是怎么戴到我手腕上来的?
难不成……顾知微?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顾知微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会不会……
我心中泛起疑惑,抬眸望了我娘一眼,朝她喊道,“娘,你搜搜看,我身上,或者我的衣物里有没有书信?”
“啊,娇儿你在说什么?”许是我太过跳跃,我娘顿时一脸莫名,懵住片刻,她又回过神来,温声道,“昨日娘为你清理伤口的时候,将你的衣物都拿去扔了……”
“什么?”我一诧,心中不觉有些焦灼,又吩咐我娘道,“娘,你扔哪儿了,你去找找看。”
我娘见我让她去找我的衣物,更是莫名了,大抵是觉着我受了刺激,安慰了我几句,跟我说那些个衣裳都穿不了了,重新给我准备了一套,那套也就不要了。
可我心里疑惑,若是不找到答案,我是绝不会安心的,于是我便缠着我娘去给我拿过来。
我娘实在没有办法,就去外头给我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她拎着血淋淋的衣衫走进来。
皱着眉头喊我道,“娇娇,这衣裳里娘都找过了,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这不可能啊!
倘若真顾知微把我给扔到外面的,就不可能什么也没有。
我缓缓起身,朝那血淋淋的衣裳看了一眼,又喊我娘道,“娘啊,你把衣裳拿过来,我自己找。”
“这……这血腥气这样重,你才醒过来……”我娘显得有些不乐意,她是怕我沾染了血腥味儿。
我自己就满身血腥味儿了,我还能怕沾染了血腥?
我看着那血衣,坚决道,“娘,你拿过来,那里头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物件儿的!”
我娘依旧不大愿意,不过我如此坚决,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如今这满身的伤,她怕再刺激到我的。
我吐了口气,忍着疼痛把衣裳翻了一遍,果然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是我先前做梦了?还是说,我在自作多情,送我来的根本不是顾知微。
这不可能啊?如果不是他送我来的,如果不是他想暗示什么,为何我的手腕上会出现他送给我的手钏,那手钏在他的手里的……
若是顾知微放东西,他会……
我的内包,我平日里用于装银针的内包,是在袖子内侧的。以往我也不会这样装,这还是顾知微教我的。
我想了想,果断翻开袖子,然后拆开内包上绑着的线。
这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
是一个皮革的小包,还是缝制起来的。
我衣裳外面的都给浸湿了,唯独这皮革的小包里头是半分湿润也没有,要说有那么一星半点儿,也就是表层,擦一擦就干净了。
“这是什么?”看到我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包来,我娘顿时一惊,一脸庆幸道,“你这里头真有重要物件儿,亏得娘没有扔得太远,这才能给找了回来。”
我此刻没有心思与我娘说这些,想到顾知微对我的狠戾,又见着眼下的一切,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更是困惑。
我擦了擦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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