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无名小县
酒肆的名字很有趣,叫鼓腹,意思简单粗暴,吃饱。
小二带进的二层雅间空间不大,屋内是东西两边略长而南北两边有些窄,墙上挂着幅不知名的字画,角落立着一只蓝花的瓷瓶。
老牛进屋的时候,马爷已经坐在了东面的位置上,正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等着他。
一边喝着小二送上的茶水,马爷没说话。
老牛将身上的包袱在身前摆正,坐了下来。他没喝茶,貌似无意的打量着雅间内的摆设,不经意间拿余光扫过对面的人,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样安静的氛围并没有保持很久。
门被打开了。
小二陆续将菜给摆上了桌。
菜样不多,有四菜一汤。
这是本朝以勤俭闻名的太祖建朝立国后开始提倡的饭食规格。
三个摆好的小菜,一碗菜汤中间放着一只小碳炉。上面架着一只冒着烟气,不断的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的小烧锅。
“客官,这肥瘦相间的猪肉片事先煎过,然后再加入酱油,辣椒,再加水后炖煮半个时辰,直到汤色呈酱黄之色为好,最后上锅前再配上嫩豆腐和木耳。”
小二在介绍菜品,马爷看上去很感兴趣,不时的点点头。对面的老牛不时的咽咽口水,看上去他忍耐的很辛苦。
看到客官没有打断自己的介绍,小二继续说着,边说边抬手示意,
“这是时令的一尾黄鱼,煎炸后,放入蒜苗段,辅以高汤小火蒸入味。
剩下两个菜是我们这儿的特色,
这是通花肠。
待羊骨炖煮好后,取出髓混以羊脂,塞入牛肠,以热油淋透,切为小段。
最后一道是时令的蔬菜,鸡髓笋。
滚水焯笋,再以清油爆炒,炖煮好的鸡腿,去肉,留髓,辅以香料,置于中间,以做点缀。
汤是白菘汤,点了些鸡油增香。
客官,菜上齐了,慢用。”
小二满脸笑容的介绍完了菜品,抬手朝着二人拱了拱,重新关上门,离开了。
点了点头,马爷看着那边在滚动喉结的老牛,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这,有银子以后,平时都吃点儿什么?
先别说!
我猜猜,约莫是烧鸡?酱肉?”
话里调侃的意味很浓,马爷的眼里带着戏谑。
老牛的眼睛没离开过桌上的菜肴,听到马爷的话后,恍惚着点了点头,没做辩驳。
哈哈!
看着他那样子,马爷不禁失笑了,微微摇了摇头,抬起了筷箸,找了块儿腹下的肥腴,夹了筷黄鱼肉,沾了沾四周的汤汁,塞进了嘴里。
对面的老牛已经忍耐了很久了,此时看到主人动了筷箸,立马不在等待,捉起桌上的筷子,站起了身子就往前够去。
菜肴放在桌在中间,离两人的位置都有段距离。
做东位的马爷,吃的慢条斯理。手腕一抖,沥干汤汁,然后以碗就菜,小口进食。
另一边的老牛就不那么讲究了,夹菜的速度飞快,一次一次的,摆了满满一整碗。好似有人和他抢一样,汤水淋的他面前的桌面一片狼籍,以口就碗,整个人都快钻进碗里去了。
马爷看着对面的人,不禁没了胃口。每个菜,只是草草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箸,捧起茶杯,透过身边支棱起来的木窗,朝外面的街景看去,全然一副被那西里呼噜的声音给打扰了吃饭心情的模样。
“马爷,马爷!
让开!别挡着......!”
一阵呼呼喝喝的声音闯入了两人的午饭时间,急促的敲门声从雅间外响起。
“客官,您的声响小一点!”屋外小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他在尽力安抚这位情绪失控的爷。
“滚!我今天要见马爷!”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那人动手了,将拦在身边的小二给狠狠的推开了,看那架势,他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了。
“让他进来。”
回过了头,马爷放下了茶杯,站起了身,淡淡的朝门外吩咐了一句。
门再次打开了,小二一边扶着头上的小毡帽,一边开门,侧身为那位客人让开了路。
“我的钱呢?马爷?马爷!”
来人气势汹汹,两眼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不断的跳动着,进门就大声喝道。
“多少钱来着?”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对着嘴巴吹了吹,马爷一点也不着急,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三两银子,三分利!给你一个月了!”
这句话刚好压着马爷的话音落下,就蹦了出来,看样子,这人是琢磨了好久了,有备而来。
老牛被打断了进食后,就停下了筷着,拿衣袖擦了擦嘴,斜眼看了看对峙的二人,他被这场面搞得有点糊涂。
不过有一点他听出来了,马爷欠这个人钱。
刚刚在他眼里神秘莫测的马爷,此时仿佛又有了些不同。
他的眼里带了些猜疑。
仿佛是看到了老牛的表情,看透了他的心思。
从刚开始就没说话的马爷不为人察觉的扯了扯嘴角,开始动作了。
在怀里摸索了一下,马爷掏出了几锭银子,里面有大有小,从雪花银到碎银都有,此时正在不断发着银光。
看到了马爷手上的东西,那气势十足的人呆了呆,仿佛突然泄了气,他不说话,和雅间外面的喧嚣相比,此时的雅间内的气氛变得静悄悄的。
马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上的银锭,抬起一根手指翻了翻手上的这把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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