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推开房间的门,摸着黑找到了床榻。脱去衣裳,褪去鞋袜后,卫先生就躺到床榻上准备歇息了。
平时的卫先生只有喝醉酒以后才会穿着衣服上床榻休息。
随着屋内呼噜声的响起,卫先生睡着了。
擦的一声轻响后…屋室内的黑暗被一抹火光划破了。
只见,一个身影背对着卫先生睡觉的床榻,端坐在酒桌边的小凳子上,酒桌正中间的位置上放着一盏黑色的油灯。
油灯上的火焰因为刚刚才被点燃的原因而跳动着,闪烁的烛焰将桌前人的影印照的此起彼伏,不断摇晃。
卫先生好似被这乍起的光明给叫醒了,歪侧着身子看向了那人,来者是书生。
原来刚刚韩秋分送卫先生回来的时候,书生就站在屋子顶的某个隐蔽处看着呢。
待韩秋分刚走,他就钻进了屋子里,眼瞅卫先生回屋以后就歇息了,韩秋分也不太可能返回了,遂才出来打着了火,取了光。
卫先生没想到书生会出现在这,这让卫先生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发现来者是书生以后,卫先生便抬起了手,轻轻的揉动了两下眼睛。睡眼惺忪道:“来干嘛呀?”
书生笑嘻嘻的转过身,挑起一片浓眉上下打量了下卫先生,好似看了一场有趣的表演。
卫先生被书生弄的有点尴尬,便将刚刚支起的身体躺了下去,为了不看到烛光,还特意转过了身子,背朝书生,一副继续就寝的样子。
“子曰:我可没教你谄媚权贵。”长夜漫漫,书生倒也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不过才读了两天书,还没能领悟到诸子神慧的皮毛,本就是个俗教书的。”卫先生没有转身,盖着被子,面朝墙壁的说道。
“给穷家子蒙学,有教无类,你可不是俗教书的,但是,对于凡夫俗子来说,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富贵,说到底了,他们是不会真的有改变的,儒家圣言也压制不了他们面对yù_wàng时的丑陋。”
书生不等卫先生说话又继续说道:“自我读书那天起我就明白,圣人诸子无长存,修行还需靠自己。”
“如果他们读了书,那代表他们就有机会成为圣贤,那我也就不算委屈自己,为未来的诸子引路,幸甚至焉。嘿嘿嘿...倒是说说你,你这么有才,不去考个功名?”卫先生还是没转身,可是嘴里却没消停。
“算了吧,已经一身清白了,可不想再被千锤百炼,还有啊,谁说自己不能给自己一个官职的。”书生把话留住了,他端了端姿容。好整以暇的等待卫先生来问他。
卫先生的身体晃了晃,好在他很快就稳住了,可他说话的声音里却又透露着一种无可奈何:“那敢问尊驾,官居何位?”
“本官!乃暗行御史!”书生一拍桌子,猛地站直,低声喝到。
“你声音倒是别小啊,御史大人可比知县老爷厉害多了,你大胆说!别怕!”卫先生听罢,猛地抬起身子,再一次的翻转了方向,将脸面向了书生,面带笑意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韩秋分的武功是你教的?”书生话题一转。
卫先生好像早就知道书生会这么问,不慌不忙道:“他的武功大多都是这些年到土地庙歇脚的江湖侠客教授的,有的人就带着他起了个头,还没入门呢人家有事就走了,有的倒是回来过,有的那可就再也没见到了。”
“他武功不错呀…”书生边说话边看卫先生的反应,不住的摸了摸手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卫先生好像看出了书生的心里的想法,便又开口道:“他是个孤儿,所以他小的时候,除了和我学习读书明礼以外,时间大多都是在练功,除了吃饭,睡觉,他都没歇过。看那些江湖客的反应,好像他的天赋和根骨都不错,所以这么几年过去了,他练功的次数减少了许多,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更别说知道他会些什么武功了。”
书生看上去好像有点失望,嘴里一边嘟囔一边往卫先生的床榻走去:“好啦,歇息吧!咱们!”
卫先生看着向他迎面走来的书生,疑惑又略带着急的说道:“你要睡这儿?这是我的家。哎!哎!哎!哎!…你别上我的榻!不是,你前几天睡哪的?”
书生推开了卫先生阻拦他的双手,坐到了床上,开始脱起了鞋袜,便脱边回答卫先生:第一晚睡的大街,第二天晚上在你家坐了一宿,白天去了县郊外的湖泊上…”
“找了个船舫?”卫先生忍不住插了句嘴。
书生点点头,继续说道:“昨晚睡的土地庙,可惜韩秋分只有一床铺盖,而且晚上闲杂人等多,不舒服。而且今晚外面冷风猎猎,还有差役巡查,你不会要赶我走吧?”
“我床榻下有个木盒,里面还有套被褥,是秋分的。你先用,去桌上睡。”卫先生发现书生好像是铁了心要住在他这了,自己也阻拦不了他,连忙换了口风。
书生听后撇了撇嘴,好似很遗憾的去取出了那床被褥,铺躺在了木方桌上,可是他不断抖动的两片眉毛却好像透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对了,明天记得告诉秋分,这段时间啊,来土地庙的人都要注意点,防人之心不可无。”卫先生够着颈子向书生说到,一副既要压低声音,又希望确保书生能够听的清楚的样子。
书生将桌上的油灯放置到了地上,背对着卫先生开始打理起了铺盖。书生手上的被子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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