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先生一开车门,廖飞就听见那位中年女乘客和冯碧垚吵了起来。
中年女仗着自己身形健硕、膀大腰圆,抓住冯碧垚的衣领不停在摇晃。她脸涨得通红,嘴里念念有词:“就是你害的,就是你!给我滚下车去!”
冯碧垚极力争辩,梁涵也在一旁拉架,可完全没用。
廖飞和司机先生赶紧把她们拉开,但中年女和冯碧垚嘴上的争执并未停止。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什么?”
“廖先生,这个老太婆疯了!突然像个野狗一样乱叫,污蔑我是什么罪魁祸首,还要动手打我!”
“你放屁!我们这一车人被‘那东西’缠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两个人吵着吵着又要动手,廖飞听得一头雾水,最后还是鹿淇给廖飞解释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据鹿淇叙述,就在廖飞和司机下车后不久,车载收音机又响了。
收音机中传来的还是那个渗人的女声,不过这次女声的声线更加凄厉,她哭嚎般喊着:“惹上我,你们全部都要陪葬!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那时原本坐在客车前排的乘客,全都起身向后靠,谁也不想距离车载收音机太近。
可中年女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双手合十,对着收音机的位置不停地拜。
随后中年女对着收音机哆哆嗦嗦地说:“求求你,放过我吧!究竟是这车上的谁惹了你?”
女声没有回答,只是低声笑。
中年女情绪激动地指着朱记者说:“是不是他?”
女声依旧没回答,倒是朱记者对中年女嫌弃的神情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中年女又开始指着车里的其他人,向“收音机”一一询问。
冯碧垚看不过去了,她对中年女说:“阿姨,这一定是凶手在装神弄鬼,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可中年女完全不听劝,甚至高呼着让冯碧垚闭嘴。
紧接着中年女的胖手指马上对准了冯碧垚,“是不是她?是不是这个女人招惹了你?”
令人没想到的是,收音机中的女声竟忽然开口了。
女声低吼:“就是她,就是她……”
之后收音机中传出一阵噪音,就彻底安静了。
对于这件事情,所有乘客都觉得很吃惊。
中年女更是认定了,冯碧垚惹到了某种超自然的“东西”,才害得乘客们陷入即将被杀死的“命运”当中。
再之后,就是廖飞上车时发生的那一幕了。
廖飞自然不相信这种荒谬的说法,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但为什么搞鬼的人,偏偏要把“害人”这盆脏水泼到冯碧垚身上呢?廖飞想不通,但他隐隐觉得,这可能和冯碧垚想要隐瞒的事情有关。
最终在大家的合力劝说下,中年女和冯碧垚总算停止了谩骂与攻击,冷静了不少。
廖飞就顺势拉着中年女到了客车后排,继续进行询问调查。
中年女名叫张芹,四十二岁,梳马尾,穿红色长款大衣。可能是身材有些臃肿的缘故,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红色的毛线团。
张芹自称是一位家庭主妇。乘坐这趟客车的目的,是去梧桐镇探亲。
廖:阿姨,请问你去探望的对象是?
张:我老爹还住在梧桐镇,六十多岁了。这不快过年了,我去看看他。
廖(点头):张扬上车之后,你和他接触过吗?
张:那小子(张扬)凶巴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敢跟他接触?
廖:凶巴巴的?为什么这么说?
张(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你之前没看见?那小子(张扬)上车之后,不小心踩了那个记者一脚。记者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凶巴巴冲记者瞪眼说,看什么看!
廖飞不记得之前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看来死者张扬确实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张芹说:“小伙子,跟你打听一下,杀死那小子的毒药究竟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吗?”
“你说哮喘喷雾?那里面装的是氰化物,微量的摄入就足以让人暴毙。”
“小伙子,那你要保管好啊。”
“放心,我会妥善保管的。阿姨,你可以离开了。”
张芹起身要走,却又忽然神经兮兮地廖飞说:“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听阿姨一句劝,赶紧让大伙把那个姓冯的女人扔下车,咱们才能活命啊!”
廖飞无奈又尴尬。
张芹继续说:“就是姓冯那女的惹到‘脏东西’了,说不定那个死人的哮喘喷雾,就是被‘脏东西’给掉包了。哎,小伙子你不听劝啊……”
虽然廖飞不相信张芹的说法,但是看着她瞪大的眼珠子,听着她低沉压抑的语气,廖飞还是不由得感觉后背窜过一阵电流。
在调查过张芹后,廖飞又分别询问了司机先生和朱记者。
司机名叫李响,二十三岁,作为客车司机来说十分年轻。他从事这份工作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期间没有出过事故。
至于客车抛锚的原因,李响猜测是发动机故障。但目前没有工具,也没有检查客车的条件,李响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
通过与李响对话,廖飞发现这个人目光总是下垂,或者躲躲闪闪,语气也有些怯懦。廖飞默默地给李响贴上了“软弱”这个标签。
李响对死者张扬完全没有印象,更不认识他。
张扬出事的之前,李响一直在专心致志的驾驶客车,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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