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浪的决定,我不由得暗暗有些为他感到担忧。
我相信,对于信陵君仿照战魂阴兵而制成的特制兵佣来说,绝对没有任何人敢于承认自己有着必胜的把握。
可是我们如今的对手却并非是人类,而是一尊来自于神话时期的洪荒异兽。
既然祖龙留下了这两尊雕像作为我们的生机,那也就代表着,在祖龙看来,即便我们不敌那尊异兽,有着这两尊兵佣雕像的帮助,我们也绝不止于一触即溃,而是可以顺利的逃出生天。
虽然这两尊兵佣绝不可能战胜那尊上古异兽,但是居然这兵佣能够与其相提并论,并且成为祖龙留下的生路,由此便不难看出,在这两尊兵佣雕像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力量。
而从沈浪刚才的话语中,我们很明显的听出了几分质疑。
或许,沈浪并不是真的质疑这兵佣的实力,他只不过是为了确保在面对那尊异兽时,这两尊兵佣可以成为我们最后的退路,所以才寻了一个理由,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为我们先行试探一番这兵佣的真正实力。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会感到深深的担忧。
经过先前的经历,我心中早已清楚,如今的沈浪在接受了来自李存孝的霸诀传承之后,双臂开合间早已有了龙象之力,若是不论修为单凭肉身力气,只怕世间能胜过沈浪者其实已经寥寥无几。
可与此同时我心中更加清楚,习武一道,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即便沈浪根骨极佳,天赋惊人,同时自己也足够努力,可是他依然有着一个无法弥补的缺陷。
那就是他接受霸诀传承的时日过短。
武之一道,天赋固然极为重要,但是努力却同样不可或缺,神州上下千年,资质平凡者逆天改命之事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毫无疑问,若有一位资质平庸之人,不甘放弃苦修百年,而另外还有一名天赋异禀之人,却仅仅只苦练了七天,若是二人互为敌手,生死相向,那最终谁胜谁败早已不言而喻,一目了然。
沈浪就面临着这样的尴尬。
无论是春亭还是凌轩,他们都承认沈浪根骨极佳,极为契合李存孝留下的霸诀,可是沈浪乃是半路出家,接受传承时日尚短,所以目前还远不能发挥出李存希那般“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般的能力。
而我们即将要面对的那尊上古异兽,既然早在神话时期就已经追随后土左右,那便足以说明它本身的强大,而且洪荒异种本就不惧岁月流逝,到了千载之后的如今,其修为定然远超当年。
至于那两尊沉寂了千百年的兵佣雕像,虽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增加威力,可是毫无疑问,这雕像本就不是生灵,所以同样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威力降低。
此物本就是信陵君在祖龙的指示下,仿制那所向无敌的战魂阴兵而铸造,既然连祖龙都认为此物可以成为我们最后的生路,那其自身的威力自然不言而喻。
而沈浪对这二者却毫不畏惧,他甚至见猎心喜,主动提出要与之交战一番。
我心中清楚,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我们先行试探这兵佣的具体实力,让我们对敌之时可以放下心来,而另一反面,这无疑是他给自己施加的一次考验与挑战。
正因如此,从兄弟的角度来说,沈浪即将与这般强大的存在对敌,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为他担忧。
可与此同时,我的心中却同样有一股自豪感缓缓升起。
这,就是我的兄弟。
虽然沈浪平日里嘻嘻哈哈,看似没皮没脸,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明知敌人强大,却丝毫不显得畏惧,甚至敢于主动亮剑,这是何等的傲气?
尽管我心中担忧沈浪的安危,但是我心中无比清楚,武之一道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精神。
纵观华夏千年,绝对没有人是天生无敌的,无论修习还是习武其实都是同理,他们并不是不可以输,但是无论输到什么地步,都一定不能心存畏惧。
只有敢于直面,才能让自己得到磨练,继而飞速的成长,我心中确信,只要沈浪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毫不畏惧,直面挑战,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
有这样的兄弟,我如何能够不感到自豪?
“川哥,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就在我情绪复杂之时,或许是看出了我表情中的担忧,一向大大咧咧的沈浪居然主动开口对我安慰道。
“我仅仅是想见识一下这兵佣的实力,又不是真的要与其以命相搏,更何况觉空大师还可以凭借秘法驱使这两尊兵佣,只要我足够小心,那就一定不会发生意外。”
“那你多加小心,虽然这是千年前铸造的兵佣,但是铸造之人却是先后侍奉了鬼谷子与祖龙的信陵君,你一定不能对其小觑。”
听到沈浪的话语,我知道他的决定已经不容我的反驳,出于对他的尊重,我没有继续劝阻,仅仅是让其多加小心,然后便转身看向觉空,口中认真的嘱咐道。
“觉空大师,沈浪性子急躁,打斗起来难免因为急躁不知进退,如果真到了这种时候,那就有劳大师主导战局,辛苦您了。”
“施主客气了,这话说的不免有些见外。”
觉空微微一笑,语气柔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既然已经成为同伴,那贫僧自然不会坐视沈浪施主遭难,若是局面不利,那贫僧定然会驱使兵佣停止攻击,施主不用过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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