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严说到了这里,沈浪与凌轩虽然依旧没有解开所有的疑惑,但是他们二人的脸上却已经浮现出了一些了然。
生死关头,最见人心。
心严说的不错,因为人类天生在身体里就存在着欺骗的因子,所以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试探时,都有着极大撒谎的可能。
在面对生死关头之时,出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人们往往都会选择对于自己最有益处的选择,这是人类隐藏的天性,无所谓对错。
可有的人却能超脱于这天性之外,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能够坚定自己最初的选择毫不动摇,那便证明这个人的信念已经超脱于自己的安危,也就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这个人都会坚定自己的信念,绝不会做出错误的事情。
而刚才沈浪与凌轩所面对的,正是一个由心严与觉空人为制造出的生死关头。
虽然刚才的事情并没有涉及到生死,但是对于修为有成之人来说,让其修为尽毁的威胁绝不亚于夺走他的生命。
而就在面对这样的局面时,沈浪与凌轩却依然没有半分独自偷生的想法,二人并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安危,而是都在关心着彼此,都想以自己的一身修为换取对方的平安,让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我们深受感动。
由于凌轩与沈浪并不知道心严的真正打算,在他们的认知中,都以为留在这里进行闯阵会真的修为尽失,所以他们刚才的选择绝不是一时意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生死选择。
他们方才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彼此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而既然这二人已经超脱了人类的本能,不惜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换取对方的安全,那心严的这个考验自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由于心严并没有开口催促,所以沈浪与凌轩能够默默的消化心严刚才所说的内容,而在一阵思索的沉默之后,凌轩脸上却依然挂着疑惑,看向心严再度问道。
“心严大师,在下心中尚有一事不明。”
心严以手捋着自己雪白的长须,不假思索的对凌轩回应道。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还有何疑惑,但说无妨。”
“心严大师,不知您口中的上师到底是谁?”
凌轩脚下微动,在原地来回踱步,口中说出了自己依然理不清的问题。
“刚才心严大师曾经问过我,摆出如此阵仗乃是与亭哥准备去做什么有关,而我经过思考发现,所谓亭哥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就是我们要一起去做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目前来说只有两件。”
“其一便是于中元日赶到长安,此事其实关乎到我的一些个人问题,而其二便是一件涉及到神州安危的大事,由于此事至关重要,所以出于谨慎考虑我并没有具体严明,只是含混的将此事一带而过。”
“但是,心严大师您在随后的话语中,居然直截了当的提出了罗睺之事与关山的传承,而且您清楚的说此事乃是您口中所谓的上师告知你等,这不免让我心中极为不解。”
“罗睺一心想要让神州重回混沌,他的存在乃是一个神州之中最为重要的秘密,由于此事涉及到神州安危,所以知者甚少,而且所有知道的人无不三缄其口,没有必要绝不会对人提及此事。”
“同理,关山传承千年,乃是维护神州安危的神秘势力,虽然历朝历代都曾有关山中人游历人间,但是却极少对人坦诚过自己的身份,更是没有与大相国寺有关的记载,按照常理来说,您口中的上师绝对不应该知道这两件事情。”
“所以,在听您说到这所谓的上师之时,我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疑惑,此人本是大相国寺中的一个传说,如今为何会真正的出现在现实之中,他又为何会知晓这一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猜到我们的行踪,知道我们将要出现在开封?”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出现了这样一个神秘的上师,这实在是让我陷入了深深的不安,还望心严大师为我解惑。”
“阿弥陀佛,施主实在是心思敏捷,仅仅从贫僧那番简单的话语之中,居然就能想到如此多的内容,这真的是超出了贫僧的意料。”
心严似乎没想到,凌轩能想的如此之远,看向凌轩的眼神隐隐有了变化。
“施主,这个问题还恕贫僧无法回答,并非是贫僧有意隐瞒,而是贫僧对上师同样并不了解,实在是无法给施主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过施主也不用不安,虽然贫僧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据贫僧所知,上师与韩川施主及春亭施主关系非比寻常,等到这二位施主与您相见之时,您所有的疑惑想必就能得到解答。”
“亭哥与韩川居然认识您口中的上师?”
听到心严这样的回答,凌轩的脸上更加疑惑,不过转眼之间,他便意识到了心严话语中的含义,不由得兴奋的问道。
“心严大师,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见过了亭哥与韩川?不知这所谓的上师让他们来此到底是因为何事,如今这二人又到底身在何处,可否让我一见?”
“施主莫急,贫僧在来此之前确实已经见过这几位施主。”
见到凌轩这幅兴奋的样子,心严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上师与几位施主所谈何事,不过上师并没有任何恶意,而且看起来几人相处之间极为融洽,想必稍后这几位施主便会来此。”
听到这里,凌轩与沈浪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露着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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