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的目光来的那么突然,消失的也是那么迅速。
其实我也不能够真正的确定,究竟是我心中有鬼产生的错觉,还是此人真的能够看到现在状态怪异的我,总之,在短暂的注视过后此人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目光转向了在太庙中陈列的秦国列祖列宗的牌位。
秦穆公正在虔诚且恭敬的参拜自己的先祖,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神秘人的目光,可以看到他正在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向先祖禀告着什么。
我支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过后,依稀可以从秦穆公的口中听到“剑”、“不祥”、“迫不得已”等字样,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些词语结合到一起,所以并不知道秦穆公此举何意。
终于,在一系列繁琐的拜祭行为后,秦穆公缓缓站直了自己的身体,随后他走回到了神秘人的身旁,态度认真的开口说道。
“先生,我已经禀告过先祖我们此行何意,若是此举真的能使我秦国称霸天下,想来先祖们一定不会介意您持剑入太庙。”
听到秦穆公如此说法,结合刚才我隐约听到的字眼,我终于明白了他刚才这番祭拜意欲何为。
道家先贤老子在道德经中就曾经提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意思就是说兵器会带来不祥,它不是有道的君子应该使用的东西,只有迫不得已之时才会使用它,最好淡然处之。
无论刀剑都是不祥之物,其上都会有着煞气的存在,而这里乃是太庙,是关系到秦国国运的重要场所,因为担心刀剑上的煞气会冲撞到秦国的国运,所以秦国历代君王都有着不能佩剑入太庙的规定存在。
而神秘人说的很清楚,他要将秦国的一丝国运封存到那把镇秦剑之中,因此他便必须要将镇秦剑带入到太庙之内。
若是换做之前的秦穆公,那他对于这样过分的要求一定会直接拒绝,绝不会做任何考虑。
但是如今却大不相同,现在的秦穆公已经在神秘人的帮助下打败了晋国,并且称霸了西戎,他早已清楚神秘人手中那足以改天换日的能力,因此对于此人的任何要求都绝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所以,秦穆公刚才那番自言自语,便是对自己的祖先解释他此行意欲何为,同时他也是对自己做出一个心里安慰。
虽然此举看起来明显不合规矩,但是仔细算起来,这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说法,而若是秦国真的能够由此称霸天下,那这样的行为便更是没有丝毫过分之处。
既然连我都能想清楚秦穆公的心理变化,那这神秘人当然对此了然于胸,他微微点了点头,口中满是深意。
“秦国历代君王一定会同意你如今的选择,好了,去将镇秦剑取来吧。”
秦穆公在神秘人的面前丝毫没有一代君王的权威,听到他如此说法,秦穆公点头称是,然后独自走出太庙,看样子是要去外面取来那把镇秦之剑。
随着秦穆公的离开,这秦国最为神圣同时也最为神秘的地方,便只剩下了神秘人独自在此。
或许,还要算上如今只能观看,却不能做出任何举动的我。
而就在秦穆公刚刚关上太庙的大门时,这神秘人的状态便马上发生了变化。
刚刚还意气风发,仿佛天下事尽在掌握的他,神情忽然变的疲惫起来,他走到案桌上所供奉的牌位旁,对眼前的牌位发出了感慨。
“殷商之时以蛮力著称的恶来,若是知道自己的后世居然能够建立起如此强大的一个诸侯国,想来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
“庄公因为击败西戎被周宣王封为西陲大夫,而当年幽王烽火戏诸侯时,犬戎借机攻入镐京,没想到最终是秦襄公保卫周王室有功,因此秦国才正式被封为诸侯国,说起来秦国还真是与戎族有缘。”
听着这神秘人语气怀念的感慨,我的心中满是疑惑。
而令我疑惑的其实并非是他口中所说出的内容,而是他那不同寻常的语气。
秦国先祖名为秦非子,其乃是殷商时重臣恶来的五世孙,此事并非什么秘密,与此同时,他口中所提到的其他事情,若是对于历史感兴趣的人也早已烂熟于心,此人既然手眼通天,那他说出这些事情便并非多么的让人震惊。
真正令我感到疑惑的,是此人在说这些话时的语气,那种语气与我们对人讲述之时完全不同。
此人完全不像在书上看到这些故事,也不像从别人口中听闻这些记载,在他刚才的那番语气中,透露着一股阅尽千帆的感慨与怀念,就仿佛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他的眼前一般,那种感觉无法轻易模仿。
由于我并不清楚之前那次的惊鸿一瞥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因此暂时不予考虑,除了那一次之外,至今我都没有完全看清他的面貌。
但是无论从身材,嗓音,行为举止中的那一方面,我都可以得到相同的结论,那就是此人的年龄绝不算大。
可是若他真的曾亲眼看着秦国的一步步崛起,那他如今便已经是一个令我不敢想象的年龄,这怪异的反差感让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此人口中所提及的事情相隔又何止百年,若换做是其他人我定然不会有这样荒谬的疑惑,可是此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在他的种种行为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如迷雾一般的男子,完全无法分析出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也知道这很是荒谬,可是因为他的神秘,我居然真的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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