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凉风拂起,他神姿高彻的身影仿佛瑶林琼树,英俊清秀却又威严孤傲。
黛长安兴奋的朝他挥手时,已经语笑嫣然的扯着江晟往他身边行去。
江亦安也是唇角含笑,跟了上去。
今日,黛长安是以守卫者的身份带领妖族,以上玄女帝的身份带领冰火城。
而江晟,则以东海太子的身份带领四大海域出战,所以,昔日圣天法祖的装扮换成了墨发青衫,一袭雁翎青龙甲,丰姿隽爽,言不尽的英俊爽朗。
江亦安,则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衣,冰蓝眼眸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星河泛起,姣容风仪,美的雌雄难辨。
“羽川!”三人齐齐行至他眼前。
可相隔一步之遥,邪予尘的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喜色,反而是神色淡漠的扫过他三人,像看陌生人一般,语气凌厉的质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无限冷漠的回应,有些冷了场。
江晟想过邪予尘看到他们的反应或许会不太妙,但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淡漠,薄唇轻启,可还未来得及开口,邪予尘却已经冷冷的讽刺道“可以啊江晟,胆子已经肥到没有边界了是吧,你可知私偷兵符是何罪?”他火辣辣的眸光像烈焰炙烤在他面颊,江晟哑然未语之时。
他又将火势对准了江亦安“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是吗?还有你!”说这,更不忘吼一声黛长安。
浓浓的愤怒在他双眉间缭绕。
江亦安却开口道“明明十万年前你就不是孤身一人了,为何每一次危机发生的时候,你总想着独当一面?当年我会毫不犹豫的护着你,如今也依然会,而且不光有我,还有他们。”
“所以你就一点也没有考虑过秋芯冉,没计较过后果,如果此番我们都死了,那她又该怎么办?”邪予尘失望的冲他吼。
深沉夜色下,魔兵手中摇曳的焰火将他的身影牵得幽长。
江亦安盯着他愠怒的眼,沉默了一瞬,他知道羽川的用意,可他又怎么会没考虑到秋芯冉。
说白了,羽川就是担心自己会败,担心他们的牺牲会成为枉然,但却是低估了对方的恶。
上一次他们没有被诛杀殆尽,有了此番还手之机,这次若在倒下,太一玄君怎么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坚定道“没有如果,这一次,我们不会死!”他坚定的言着,随后,便从衣袖里掏出一枚奇光环绕的冰蓝色珠子,递给羽川。
看到这枚珠子的时候,邪予尘脸色都变了,他抬起两指,去试探江亦安手中的忆缘石,却惊愕的发现,他手中的忆缘石里储存着当年的所有记忆,连太一玄君暗杀阎王的一幕也在其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惊讶的瞪大的瞳孔。
江亦安解释“在听到魔教内部发生动荡时,我便去寻了控梦仙子,想试图借用凡人之力,起初,控梦仙子并不愿意施以援手,可后来她不仅帮到了我,还提点到了我,她告诉我,世间百般疾苦,皆为个人之苦,若苦难不共鸣,则难聚众人之力。”
“所以,你想告诉我,是控梦仙子修复了忆缘石?若我没记错,忆缘石根本不可能被修复?”邪予尘满目质疑。
江亦安点头“确实,忆缘石并不是被修复的,而是控梦仙子从无数人的梦境中取得的,我一直很茫然,她为何会这般冒险相助,并且告知我,让我将当年地狱之灾在世人心中重现,并且警戒妖族和人族,如果正义之力陨灭,下一个地狱之灾将会再次临近,这也是为什么,黛长安会号召起所有的妖族,来此之前,我都内心疑云百起,可直到看到你这身万龙茯凤甲时,才似乎明白了一切。当年我和芯冉死的时候,三界还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战乱难平,没人会有心思在意一件早已破碎的战甲,若我没猜错,你身上的这幅万龙茯凤甲恐是玉帝送来的吧?因为万龙茯凤甲也是三界独一无二,不可被复刻的东西。”
他讲着,可邪予尘的手心却早已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的心在颤抖,连同袖中的手也一起抖了起来,江亦安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他是想说,控梦仙子是受了玉帝的旨意,将证据都拿了出来,现在,是玉帝在身后扶持着他们。
邪予尘苦思了一整日的结,好似在这一刻被层层剥开,他总觉得父王不在乎他,甚至以为,他送自己万龙茯凤甲只是让他死的体面些,却不知,他的爱如此深沉无言。
无限愧疚爬上心头,在明白了一切后,他心里很是自责,其实,父王一直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他,倒是他,将事情越做越乱,最后还将自己逼到这种极端之境。
江亦安知道他此时心里一定乱极了,但现在最大的一道难关还竖在他们眼前没有解决,他拍了拍他的手臂,将他的思绪拉回。
邪予尘怅然叹息了一声,眉眼里的怒气已经消散化作了言不尽的无奈和惆怅。
黛长安知道江亦安已经成功说服了他,但眼前这种气氛,可委实不像上阵杀敌的样子,于是耸了耸肩,缓和气氛道“都打起精神来啊,穷奇还等着你帮它拿回心脏呢!”
讲出这话时,她抬起江晟的手,将藏在他衣袂中的穷奇从翅膀给揪了出来,拎在邪予尘面前抖。
一上古凶兽像被提小鸡一样,抖得穷奇一脸怨恨的怒横了她一眼,抗拒的从她手中挣脱,便骂骂咧咧“在别人衣袖里睡觉,也碍你事了?”
暴怒的表情和微怂的语气,形成了强烈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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