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天京城,皇城太极殿。
殿内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大发雷霆,边上陪着两个小心翼翼的太监。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太监和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太监。
发怒的是东元帝陈丰道,还是因为左相之争,已经空悬了几个月的左相之位至今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东元帝期望中书令方浮白能出任左相,但朝堂上其他几党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同意,尤其是右相张仙台,这老狐狸一直躲躲闪闪,含糊其辞不肯表态,张仙台根基深厚,党羽众多,若是他不表态这左相之位还不知要扯皮多久。
但就在今日朝堂之上,张仙台竟然与南党党魁林孙荣,青党领袖邵清夫联手弹劾方浮白。弄得东元帝大为光火,险些在朝堂之上骂起人来。
方浮白是帝党核心人物,又是七圣门主方留行的胞弟,对东元帝一直忠心耿耿,只是身体一直不大好,经常抱恙不能上朝,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养病,朝中大臣私下给取了个绰号“方半年”意思是一年只能上半年的朝。
这次的弹劾便是直指方浮白总抱病不朝,张仙台言之戳戳,像方浮白这样的身体再有本事也不适合在朝中为官,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一品大员,希望东元帝下旨让方浮白回乡养病。林孙荣与邵清夫则在一边极力附和,显然三人预谋已久,这次才敢在朝堂上公然发难。
想到这里东元帝陈丰道气的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碎个满地。白发老太监还是紧闭双目,一言不发。年轻的俊美小太监好像没经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
小太监唇红齿白,皮肤娇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比女人还漂亮,此刻却战战兢兢,一双白皙小手紧张的揉搓着衣角以掩盖自己的紧张。
白发老太监轻声道“孙无垢,还不快收拾了,再给皇上端碗新茶来”
俊美娇柔似女人一样的孙无垢赶忙俯身在地上的碎瓷片一一拾起,然后一步三扭的退了下去。
东元帝的火气似乎退散了一些,但脸色依旧阴沉。冷眼看着孙无垢离开后,沉声道“小孤殿的那个怎么样了?”
白发老太监恭敬回道“禀陛下,一切照计划进行,目前还算顺利”
东元帝抚须道“盯紧一些,万不可让那些人知道,五月天可有消失传回来?”
“目前还没有五月天的消息,但是另有一件事老奴要禀告陛下”
“哦,什么事?说吧”
“太子去上香了”
东元帝听后冷哼一声“去的哪个寺庙?大悲寺还是大威德寺?”
白发老太监顿了顿然后郑重说道“太子去了冷清寺”
东元帝眉毛一扬沉默不语,太熟悉老太监了,知道其必然有后话。白发老太监果然继续说道“太子昨天先去的监天司见了鹿深池,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今一大早便与随从出了城,据太子府的人讲是去了冷清寺进香”
东元帝听后依旧沉默,良久才轻叹一声“本不想你卷入这场风波,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难道真的是宿命?!”
右相张仙台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体型微胖。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流露出让人猜不透目光。此刻张仙台正坐在自家的厅堂上。
屋子不大也没有过多的摆设,一张八仙桌,两把木椅。墙上挂了几幅山水字画,简单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当今朝廷头号实权人物右相张仙台的家。
桌上一壶香茗陶然自得,张仙台嗜茶天下人皆知。与其他官员动辄酒楼歌肆不同,张仙台会友只去茶楼,故此张仙台一系人马被世人称作茶党。
张仙台悠然品着茶自言自语道“今天皇上很生气,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次的投石问路效果已经达到了,下面就看帝党的人怎么应对了。方浮白你可安好?”
张仙台又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玩味笑容,好像看到一只追捕已久的猎物马上就要落入陷阱。
抿了一口茶水,起身缓步来到窗前,窗外是一小片竹林,竹子是特意从蜀中运来的金镶玉和玉包金两个名贵品种,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张仙台不由一阵惬意。
竹林小径处一年轻男子匆匆走来,面貌与张仙台有几分相似。正是张仙台的公子张苦雨。
张仙台的仕途生涯三起三落,最落魄时被贬为庶民。从天京被赶回老家,只有一辆马车和一个老仆随行,路途上盘缠用尽,住不起店只好每天夜宿马车,当时张仙台的夫人还临盘在即。分娩之日恰好天空阴雨连绵,张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张仙台感慨其景其境,随给女儿取名张凄风,儿子取名张苦雨。
时过境迁二十多年过去,张仙台已位极人臣,而一对儿女也已长大成人,张苦雨现在已是自己的得力帮手,只是太年轻缺历练,要想在这风云诡异的官海之中谋得一席之地这其中的艰辛张仙台最清楚不过,各类的阴谋阳谋数不胜数,防不胜防,一入宦海愁断肠啊,一不小心便会跌的粉身碎骨,所以一定要多历练历练自己的儿子,这小子谋略不错,事情也看得清,只是心肠还是太软,心软的人是无法在这朝堂生存的。
张仙台这边还在思考,张苦雨已经急急走进屋内“禀报父亲,宫里传来最新的消息”
张仙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说吧,有什么新消息”
“太子出宫了,据说是去冷清寺上香”
张仙台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太子之前可见过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冷清寺去上香?”
张苦雨道“听说太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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