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梅看着佟清安歇斯底里的冲自己的父亲大吼大叫,也看到他一下子把心里憋气了那么多年一话一下全都吐了出来。同时也看到佟国强面无血色,只是保持沉默,任由佟清安指着鼻子骂自己。将青梅拦不住,就过去扶年迈的佟国强。“爸,您起来吧!”
佟国强知道自己没办法请求得到佟清安的原谅,失子丧妻,可谓是人生到中年的巨大创作,佟国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前些日子还是荣光焕发的中年,现在一下就进入到了老年。佟国强又眼混浊地看着将青梅说:“将青梅,你好好照顾佟清安,我就什么也不说了。现在就算我说什么,佟清安也听不下,这一切全是我的错,我造的孽呀。你妈妈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将青梅也抹着眼泪,对佟国强说:“妈妈希望能把骨灰撒进我老家的黄河里,她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妈妈做过一件错事,就把我的骨灰撒进黄河,让黄河的浩荡来剔净我的不干净吧!”
佟国强按了按将青梅的肩膀,蹒跚地离开了病房,去找医生交待火化的事情。而佟清安却跪在那里,怎么也不肯起来,只是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佟清安,妈妈既然已经去了,你就不要再惊扰她了。她一生虽然生在富贵之家,可是人生旅途却是多难,现在妈妈已经去了极乐之国,我们就让她安安静静地去吧!”
佟清安起身抱着将青梅,紧紧的抱着,仿佛深怕将青梅也离开自己一样。他呐呐地说:“将青梅,妈妈也离开了,司马灵姗也嫁给了哥哥,爸爸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我只有你了。就连公司现在也只差宣布破产,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好吗?”
将青梅的棕色大衣已经被佟清安的眼泪濡湿一大块,就拍了拍佟清安的背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守着你,帮助你东山再起。不要太难过了,妈妈这样,反倒是脱离了痛苦,你要相信天堂的存在,妈妈一定上天堂了,好吗?”
佟清安点点头。一个护士走了过来,推着姜叶青的尸体要去火化,将青梅喊了一声,就从头上拉下一缕头发,用力的拉断,轻轻放在姜叶青的手里,说:“妈妈,将青梅陪着你一起上路,这样你就不会太寂寞了,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我和佟清安,我们都会想你的!”
将青梅面带笑容,仿佛姜叶青只是去一个遥远的国家,还会再回来看自己一样。佟清安也不觉得受了感染,也慢慢停止了伤感,只是盯着姜叶青那张脸,心里轻声送别。那护士看着这两人的奇怪,赶紧推着姜叶青进了火化间。
一缕青烟,从火化场的上空漂起,随着微风慢慢地卷向远处,直到消失不见。一个人如果有灵魂,想毕已经随着那缕地烟扶摇直上,去灵魂该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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