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抹了抹眼角,笑着说:“奴婢何德何能,当不起您和王妃的孝敬。”
但菱角也很明白,卫长玦从来就是个好孩子,她如何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对方就如何把自己当成家人长辈,这席话,菱角听过好几次,每次这心里,都暖和得很。
然而卫长玦回到恭王府后,得知的消息让他皱紧了眉头。
“查不出来什么缘故?就说很是严重?”
岚意点点头,恹恹的看起来很是不舒服,“太医来回把了脉,只道我似乎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胎像不稳,所以才头痛恶心。太医讲得有些怕人,说再这么下去,可能小产。”
卫长玦惊住了,惶然问:“小产?这个月份了,还会小产?”
岚意也很沉重,“正是因为这个月份了,倘若小产,很有可能一尸两命……你别急,太医给开了安胎的方子,说注意些能稳下来,那些可怕的字眼,是我逼着他说出来的。”
卫长玦感觉到自己手心里都是冷汗,眉头紧紧皱着,沉声道:“一定是我疏忽了什么。”
岚意叹气,“后宅不是我管着么,是我疏忽了。老实说,我先前有些吃不下饭,还当只是孕中害喜,没想到竟不只是这样。”
卫长玦恨不得现在就把屋子掀个底朝天,看看究竟是什么害得岚意这样,口中顺着那话就问:“吃不下饭怎么不和我说?”
岚意软软地道:“和你说了,你也不能替我受着呀,再说了,我以为所有女人怀孕时都这样呢。”
卫长玦狠狠地道:“让凝芙带着人搜,把恭王府上下都搜一遍。”
岚意却握住他的手,轻轻道:“你想到的,我也想到的,但这些日子一来,我几乎都在主屋呆着,刚才已经让她们翻过一遍了,什么也没有,厨房那边的饭食,也一直有人盯着,并无异状。”
卫长玦默然半晌,恨恨道:“终究还是大意了,如果从一开始觉着有难受的症状,就好好地查,指不定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现在家中的痕迹已经被抹去,害人者在暗处,如何防备才好。”
岚意也觉得很奇怪,“这么多天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究竟有什么东西什么人,能害到我呢?”
说着话,胸口一股闷气涌上来,头昏脑涨,很不舒服,卫长玦不敢再让她多想,亲自服侍着睡下,然后在床边守了很久。
正如他所说,现在害岚意的隐在暗处,一时半会儿查不到,需要做的是更加谨慎,养好身体和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岚意受人陷害这一胎不大稳的事,不知怎么被皇后知道了,她病中本就多思,这下耗费心神又忧心忡忡,一碗药喝完后,刚要说话,忽地全呕了出来,菱角急于给她收拾,放了碗一转身,就发现皇后已经陷入昏迷。
如此岚意即便挺着肚子身体也不大舒服,也必须要去未央宫侍疾,以防皇后忽然撒手人寰连句交代都赶不上听。
卫长玦又要顾母亲,又要顾妻子,多少有些焦头烂额,但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为家人奔忙,总比在外头勾心斗角有意思,而且皇后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终于转醒了片刻,虽然后面又沉沉睡去,但太医说,许是殿下和王妃的诚心,将皇后再度留在了人间。
这样的病情自然惊动了皇帝,他在乾明宫忙完政事后,就会过来瞧一瞧,看见岚意的肚子,他亦嘱咐不要太辛苦,皇后这个病,太医都束手无策,别熬坏了她一个孕妇的身体。
岚意却道:“正是因为太医都束手无策,儿臣才绝不能偷懒,不然母后觉着咱们都放弃她了,怎还会有活下去的动力呢?”
皇帝一时感慨,“她看到你和长玦的执着,估计也不忍心离去。”
到了这会儿,没有什么话不能说,岚意鼓足勇气,言道:“父皇,您最近得了空,就多来瞧瞧母后吧,先时儿臣的母亲去世,儿臣最大的后悔就是没有每日每日地陪在她身边,直到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儿臣才明白,这人与人之间,原本就是见一次少一次,可能哪天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就成了诀别之言。”
这样动情的话,若由卫长玦来说,恐怕不那么合适,可岚意是女子,原本就要比男子更加细腻,这话听到皇帝耳朵里,只觉得一阵心酸,“你说的是,朕会多来未央宫的。”
卫长玦从菱角那里辗转得知这几句话,好好地谢了谢岚意,还说:“你不提醒一句,父皇未必会有什么触动,我一直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强迫不来,父皇对母后的不上心,都是因为他的不喜欢。”
让一个做子女的主动承认父亲对母亲没有感情,实在伤人,但是卫长玦跟着母亲经历了一次次失望,渐渐地变得不在乎。岚意怜惜他,更觉得人活于世诸多磨难,当真是避不开也逃不掉,只能安慰道:“我却觉得,即便脾性不合,这么多年过下来,之间的亲情早就超过了那些情情爱爱,兴许这一次,父皇会好好地陪伴母后,让她不留一点遗憾。”
卫长玦打心底不信,又不想驳斥岚意,便只是笑笑,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叹了口气。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皇帝竟然如岚意所说,真的常常去探望皇后,虽然谈不上“帝后情深”,但明眼人都瞧得出,皇帝很看重这份夫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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