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扒着自己的房门,眨厅里坐着的父亲程锦,把喘气的气息都降到最低点了。
他喜欢这样偷偷地看父亲,或许只有这样,父亲才不会给他一张让他害怕的冷脸。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么的不喜欢他?难道是因为他的双腿会给父亲光辉的前途抹上一笔灰暗了吗?
这样一想,程念便觉得心里万般的难受起来,敏感的心,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就比别的孩子过于早熟起来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是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渲染出来的,映着程锦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孔。
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斜角处,观望着他的儿子程念,在他的心里,儿子这个概念不是给程念设置的。
程念在他的心里,就像一个热得发烫的石头一样,不是暖的感觉,而是炙痛!
十年前的那次选择虽然成就了今日事业上的辉煌,却也让他在感情上失去了所有。
现在,除了这个先天性残疾,挂着他儿子之名的程念,他的身边似乎是一无所有的了。
今天,妹妹程钥对她的态度和指责,让他的心里沉腐的酸痛,再一次浮遍了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也不愿意想起十年前的事情,除了馨儿的笑容和那抹温柔,蚀骨般的难以忘怀,其他的事,程锦都不愿意记起了,也不想记起了。
十年前,他还很年轻,二十几岁年少轻狂,带着青梅竹马的女友任馨儿前后考入了这里的一所大学。
像所有的恋人一样,经过甜蜜的恋爱,也要面对现实的残酷,钱有的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人若是没有了钱,那也未是个东西了。
早年丧父,母亲带着他和妹妹艰辛的生活,还以为大学毕业后,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给他们好的生活,只是真的熬到毕业了,想像中的生活,却没有同时来到。
不知道那时候是他太要强了,还是命运就是想这么捉弄着他,纯真的爱情和可以一步登天跨入豪门的机会,同时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原来海誓山盟也并非那么的牢靠,也一样可以在金钱面前,左右徘徊!
可为什么……,当他还没有来得及选择的时候,馨儿就会出事呢,怎么就会掉进海里,尸骨无存呢?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可也是在这可怕的背后,他才成就了今日的辉煌,同时,也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妹妹的尊重啊!
可这十年里,他又何尝好受过一天呢,他的家庭又何曾让他幸福过一天呢?
不知道是他的冷淡造就了妻子的水性扬花,还是那女人天生就那副性情,还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在乎自己头上是不是有绿帽子呢?可现实发生后,程锦才知道,并不是!
如果出轨的那个不是自己爱的人,心里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恨,也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反应,就如听别人的事一样了。
除了留下这么一个让他耿耿于怀的私生子,别的,这么多年纠缠的东西,似乎都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了啊!
可为什么他的心却不曾释怀半分呢?脑海里存在着的任馨儿的影像也不曾减少分毫呢?
明天……明天就是馨儿去世的第十一个周年祭日了,明天,明天应该带一束白茶花,却墓前看一看他的爱人了!
虽然那里只有一座空坟,就如他空着的心一样,可是也只有那里,也只有看到那墓碑上馨儿纯真的笑容,他才觉得他曾经也活得那么的幸福过!
“啊!”
任思念带着惊恐的大叫,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身侧的冷忆也随之坐了起来。
“姐,你怎么了?姐——”
冷忆连忙摁开了床头灯,借着不是很亮的灯光,看着任思念那张显得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也是惊慌之极。
冷忆连忙把任思念扶了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让任思念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任思念那双空洞的徒劳地望着前方的眼睛,冷忆担忧地问着,“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啊?”
冷忆在任思念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任思念从来没有过像今晚这样,从梦里惊醒地大叫的时候,她那样一个贪恋黑夜的女子,怎么也会被这黑夜吓成这副样子呢?
“没什么,冷忆,今天是几号啊?”
任思念这样说着的时候,头又往冷忆的怀里偎了偎,尽管那里很瘦弱,可在这时,那里的温暖仍是让她想要贪恋,想要汲取的。
“十六号,不,应该说是十七号了,刚刚零点的钟声已经过去了!”
为了确定一下时间,冷忆特意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仿古钟,他这样说完后,他怀里的任思念明显地哆嗦了一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冷忆见任思念不说话,他也便不在问了,只是把任思念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着任思念不均的气息,猜测着是什么样的事,把任思念搅得如此的心神不定?
“小忆,你说人死过一次之后,是不是就会聪明一点了?”
任思念若有所思地问着,可冷忆却不知道要如何的回答,人的生命不是只有一次吗?怎么可能死过一次后,再变得聪明呢?难道会有死而复生的这一说呢?
任思念感觉到了冷忆的不知所措,她苦笑了一下说:“十一年前的今天,我死过一次,那时,我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没有现在这么美艳,却很纯真柔和,那个像貌永远的停在十年前,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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