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壶娘是养在江壶爹家里的,养到江壶娘及笄,就由爹娘做主嫁给江壶爹。江壶爹的娘身体不好,在江壶爹不告而别后就一病不起了。
“现在嫁不成了,是恼羞成怒了?还是原形毕露了?”四九一副调戏小姑娘的痞子相。
“你再说一个!”
“母老虎,凶相必露了,你。”四九绕着桌子跑,一边跑一边胡说八道,“我也不用娶你了,我不怕你。”
安宁这个气,跑的气喘吁吁也追不上……“小心点,娘的信让你弄坏了!”
“在这呢”四九闹够了,觑着安宁的神色,没那样皱眉,没那样悲伤了,也就停下来,任安宁揪着耳朵教训一顿。
“信上还说我也不是她亲生的,昨晚讲的故事就是我的身世,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四九支着下巴问。
安宁吧啦吧啦……“怎么,你想找你的亲生父母?”
“你不想啊,你也是爹抱养回来的。”
“爹娘都对我很好,跟亲生的有啥区别。而且,爹爹说我亲生爹娘已经死了,我没地方找去。”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我四岁跟着爹爹回来的,那年是承昌十年……
“哪有人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呢”
“我就不想,娘说人生苦短,别自寻烦恼。我就那么几十年,还要好好计划下怎么过得舒坦点呢。”安宁如是说着,心里却不知想着什么。
“我想啊,你脑子好,帮我想想我该去哪里找他们。娘说我被挂在树上,那肯定不是被拐走的。我出生那年是承昌五年,那会也没有灾害啥的,应该不是养不起扔掉的。”
“人家迫不得已丢掉的孩子,都在孩子身上放个玉啊石啊坠儿啊之类的,或者有个胎记,咬个牙印儿什么的,你身上有吗?”说着安宁再次动手扒四九的衣服,安宁实在是好奇四九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男孩的。
“别扯,没有,啥也没有。”
扯不过,“那就是没线索。”安宁一摊手。
“娘信里说有个襁褓的。”
“哦~那个肚兜,应该还在你屋里呢。”安宁转身进屋拿了块花布出来。心下思量着说“看质地,光滑柔软,有细细的光泽,是上好的软缎,富贵人家用来做睡衣或者襁褓等贴身物件的。”
“我爹娘是富贵之家。”四九道。
“这绣样,是蒲苇花,很少有绣这个的,而且这针法一般,没有娘绣的好。”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蒲苇花吗?我父母很恩爱啊。”
蒲苇韧如丝的蒲苇是蒲草和苇子,可用来编席子,很坚韧,但是没有人会用一面席子当绣样,所以借了蒲苇花指代忠贞不渝的爱情。
“恩,严谨的说,你母亲很爱你父亲,殷实之家,这样的家庭很多啊,没有特点,去哪里找。”
四九不说话,有些泄气。
及至太阳落山,月辉洒下,兄妹俩吃完饭。
“哥,我跟你一起睡,我害怕。”
“怕什么,之前不也是自己睡吗。”
“不一样,之前爹娘在,睡哪里都不怕,现在就我们俩,我怕。”
“那也不行,我一男的,你怎么跟我睡?”
“你不已经是女孩子了吗。”
“那也不行,我不习惯跟别人睡,我睡不着。”四九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说着,安宁抱了自己的被子放在了四九的木板床上,歪着头,眼睛一横,有能耐你把我撵出去啊。
四九无奈。好像爹娘一过世,安宁就变了一个人。
之前,四九说什么,安宁都言听计从。四九受罚的时候,安宁还偷偷给他送馒头,感动的四九热泪盈眶的,发誓要保护安宁一辈子。现在怎么就啥也不听了呢。四九挠头。
四九一直都是宠着妹妹的,爹说让四九长大娶安宁,四九没有意见,但依然偷偷思量以后的媳妇儿人选,譬如书院王先生的女儿,王书香,好看、温柔、一对含情目,勾人摄魄,再看时又软软糯糯的。
安宁放下被子,就往床上钻,不拉自己的被子,反而来拉四九的。安宁实在太好奇了,一群臭小子,勾肩搭背的,怎么她哥就能装男孩不被发现,没长胸吗?
“拉你的,这是我的被子。”四九死死护住自己的领地。已经被挤到角落里的领地。
拉不动,好吧,等你睡着了的,总是有机会的。
夜深,圆月当空,清辉满地,四九黑亮的眸子四周看了看,安宁呼吸均匀,小嘴微张,睡得正香。
蹑手蹑脚的起身,朝外走去。
后山脚下,树木掩映下,有个小水塘,平时四九在这抓鱼。
今天来这不是抓鱼,是洗澡,也不是洗澡。
深夜无人,又有树木遮挡,四九迅速脱了衣服扔在岸边,四九走进微凉的水里,没有往身上撩水,而是费劲的扭头看向脊背以及倒映在水面上的脊背。
四九身体前面,目之所及是没有胎记、牙印儿,可是身后不曾看过啊。
正麻花状扭着身子,突然,微凉的水滴洒了一身,伴咯咯的笑声。
原来安宁站在岸边,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撩拨着水面。“洗澡跑出来这么远干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啊。”
四九忙蹲进水里,“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小心被鬼抓走。”四九拿着他吓唬小姑娘的话吓唬安宁。
“哪里有鬼,哪里有?”一边说一边把四九的衣服扔远。然后作势要进水里来帮四九搓背。
“别过来!别过来!!”四九惊吼,吼声震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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