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魏晴白了她一眼,就差端起锅走人,心中腹诽:我还不知道你想干嘛吗!
“阿晴啊——,”沈青君用喊青团的方式开始折磨她:“你也知道我哥哥堂堂一个大将军,戍边几年了连个油末都没舔到过,这个花雕醉鸡那么好吃,就当让他尝尝鲜,他太——可怜啦——”
“都说了不——”魏晴丢下汤勺正要骂人,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突然飘过去一道温柔的嗓音。
真的很好吃。
她一个激灵,赶紧把脑中那人的身影挥散。
小皇子也喜欢吃她做的东西,她弯弯绕绕地想,既然要送吃的干脆都送好了,他们是朋友嘛。
犹豫的那瞬间,她的手已经比脑子还快地盛出来五份菜。
沈青君虽然早就料到她心软,但当看到有五份的时候,眼中仍旧闪过一丝疑惑。
一个大份他们俩的,两个小份一个贿赂皇帝让他松手把另一个小份放进将军府,剩下两个小份怎么回事?
皇后口味清淡,这样口味稍重的菜肴向来不动筷,每每送去的都是汤粥,唔,跟魏晴交好的小皇子也吃不了两份菜啊。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毫无自觉的挚友。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没说话,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好友嘱咐贝壳把四份菜送进各宫里,然后两人对坐开始消灭最大那份花雕醉鸡。
“阿晴你跟元娘娘家那个熊孩子越混越熟了啊?”她一边扒饭一边意有所指:“两份菜呢,我都没有,身为挚友我好酸呐。”
孙元枫从小就是按皇后模板培养的,端,正,严,厚,从未偏袒也从没因为皇帝而影响行事,大方公正,令沈青君颇为敬服,故称她为元娘娘。
“也不全是给他的,那小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伴读是元娘娘的弟弟,有次他俩一起过来蹭饭,我觉得孙公子人不错,就当交个朋友。”
因是在好友面前,魏晴说话就没什么顾忌,不过为了避免尴尬没提那天的皇子后妃抱头痛哭的事件,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你哥那边怎么样了?”
沈青君发现她强行转移话题,微不可闻地蹙眉。
阿晴有点天真了啊,她入府早,父亲少有透露各族显贵之事,但沈青君心里通透,元后可没有入宫伴读的弟弟。
算了,她不想提没关系,回头自己查查去,顺带遮掩一番。
“哥哥回府,军中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沈青君简洁又有点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你看见我捡回来那个枕……小姑娘没?她可帮了我大忙呢。”
“沐雨殿那个安羽?”魏晴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好友:“连我这里都能听见她的传闻,我看你是真的有救了,那姑娘挺聪明的,好像还有些别的能耐。”
“没错,”沈青君笑眯眯地捞起一块肉:“如今赫连家的美人儿也进宫了,看脸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再加上易舒、陈寒露、易舒养的那个小姑娘和我捡的这个,已然够他用的了,再不济还有那一群新来的丫头。”
说到这里,沈青君顿了顿,想起自家好友同为宫妃,问道:“阿晴,你如今……对承恩……可还有想法?”
她自己有哥哥在外,且从没喜欢过皇帝,什么也不缺,谁也不敢欺负,魏晴毕竟与她有所不同。
魏晴看了她一眼:“排不上,也没想过。”
沈青君心口一松。
“有件事我想说与你,哥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桩通敌案通报给皇帝,伯父的家书或许跟你提过吧?”她斟酌着语气,“但皇帝虽然处理了那个小官,后头却还牵扯更深。”
沈青君吸了一口气,按捺心头的烦躁。
“跟陈家有关,陈家如今越做越大,贪墨恐怕只多不少,我上次出宫发现从前常去的那家长亭酒楼,已然换成了陈家铺面,你可记得长亭酒楼原来的老主家是谁?”
魏晴神色凝重:“是易家。没想到陈家已经势大至此……可我却没听过传闻?”
沈青君放下碗筷,神情郑重:“不叫的狗才最可怕,若学着那些小户宠出纨绔子弟在大街上叫嚣,岂不正好让那个没事在城里闲逛的家伙逮个正着?”
“陈家家风不正,贪墨也就罢了,竟然还通敌叛国,我虽与易舒不睦,但易丞相处事还算公允,绝不能让易家被被陈家顶掉。”
她缓缓强调:“我们要找易舒合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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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该起床梳妆了。”
抱琴轻声呼唤,众多端着盥洗用品的宫女在一旁站着等候。
易舒侧卧在床榻上,分明是初夏的天气却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泛着浅淡的乌青,分明是疲惫不堪。
昨日见了赫连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后预备照拂一番,孙家和戎狄的关系涉及国事,偏偏又能往私人里算,若只有皇后与赫连素便是私事,皇后正派公允,便是孙家长辈嘱托也不会因私误公。
但陈寒露加进去算个什么?妃子干政还是以下犯上?恐怕是忘了自家在官场的兄弟了吧!这女人幺蛾子多还自作聪明,易舒干脆就把人直接拖走。
手里宫务一大堆,小事大事不断,有这时间让陈寒露闹事不如帮她多处理几件事情,反正陈寒露可馋这麻烦事。
为了消磨陈寒露兴奋到亢奋的模样,易舒特意让拾棋抱来了一堆繁杂的宫务,其中不乏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被搁置已久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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