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蓼国太子陈梁献现在就开始趁火打劫?出了一个将军两个偏将,和自己,就要划分这么大的地方?”
康沛站起身来,走到图旁,用手对着图,画了个大圈,气的嘴直哆嗦,怒道。
“路先生,真的是这样吗?”张贵看着康沛已经忍着不让自己嘴里的零碎出去,看向路小乙再次确认道。
“并不是,而是蓼国皇帝,太子陈梁献被关在皇宫,禁足已经很久了,这是新军,不知道皇帝到底想要什么,只能等,我这个消息是敬长安用自己的死士,给刀疤脸传递过来的,他给的消息也是在等,我们只能在等,不过时间还长,源祖帝君成了缩头乌龟,我们还是先把这里给想办法变成针穿不破,水泼不进的地方,他来共谋大业我们欢迎,如果是动手我不会让他们做出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来!”
路小乙起身将康沛拉到椅子前坐下,给两个人续上了茶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揉着太阳穴,闭眼说道。
“好好的一个国家,霍乱成这个样子,还有救吗?”康沛无奈摇头,两只手无处安放,叹气道。
“如果老爷子你也要放弃,这就真的没救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是你的初衷不是吗?”
路小乙心里和明镜似的,“他康沛又在用这种话,探张贵的口风,一天到晚不信任人家,这不累吗?”
他路小乙依旧是那个局外执棋者,虽然已经变了味,可放不下这群为了心中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拒绝了三次,佑国调令奏书,从“不退”到“再等等”,再到,“会归”,佑国君主,只能暂且搁置,还有贤人深陷泥潭,抓紧时间恢复国力。
张贵也习惯了,康沛这种一点都不高明的手段,在和康沛相处的日子里,他也知道康沛成为这样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用一句话概括,便是“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心酸苦楚,患得患失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累赘。”
张贵深吸一口气,看向还在等待回复自己的康沛,笑着说道。
“只有半日生,至亡不惧死!”
“那路先生,我们先去安排,您休息!多谢您的茶!”
康沛笑了出来,拱了拱手,拍了拍张贵,站起身来,对路小乙认真道。
路小乙一只手轻敲桌面,点头示意,另一只手,死死掐在自己的大腿上,目送二人离开。
“一个国家,让一个垂暮老头,一个身染重疾的年轻人,顶着烈日拼命前行,他们的苦水,能顶三川水流啊!”
路小乙摇头,收拾了杯子,放在桌子下的水桶里泡着,轻轻哼道。
康沛和张贵将几个自己信的过的弟兄,叫了过来,交代了注意事项,让他们下去准备,自己开始处理,谍子陆续送来的各项情报,开始挑灯夜抄录。
源祖帝君再也没有坐过龙椅,他做了个奇怪的梦,龙椅下全是恶鬼,等着他坐下去,给他拖下深渊。
他在沐浴的时候,也会出现幻觉,一颗颗头颅,飘在自己的身边,疯狂啃食着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源祖帝君就此一病不起,还害怕国祚不永延,那些胡人官,皆是苦笑,心想道。
“听信那个军师言,国祚怎能永延?”
源祖帝君能成这样,全是出自一人之手,大儿子,慕枕。他自己都看不下,自家父亲屠戮百姓,逼着御医给父亲平常的汤药里,放上三味致幻药,还偷偷杀了真正的军师,想着择日,让胡人军卸甲,给反军一个交代,可真是如此也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大儿子被二儿子在归宫的路上,杀掉。
二儿子还毒死了最受父亲宠爱的小东儿,自挂东南枝,死了!
一个王朝,彻底失去了顶梁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君王意气尽,膝下已无儿。
时也,命也,轮回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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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长安带领着新军,顺利的攻占了无人的城池,清理了灯都,休整。
这也是有意而为,让他们见见尸体,知道战争的残酷,不求再次意气风发,只求能在不可退的战斗中,更加爱惜自己同吃同住同患难的袍泽。
黄小娇依旧受不了这种味道,把自己关在清理出来的客栈里,黄燃众在楼下一间屋子,舒服躺下,这种惬意,他需要好好休息。
庞金山,将兵分发下去,守住出城口,让他们挨家挨户清理惨死的百姓。
焦头。
敬长安和何不谓以及柏温,三个人正在一个挂着沐牌的浴间,等待。
两个唯一的幸存者,还是一对苦命鸳鸯,敬长安得知他们一个人手里拿着笛子,一个怀抱琵琶,就知道是谁,赶紧上前迎接,让他们去沐浴更衣。
柏温知道金簪缨已经死了的消息,哭的稀里哗啦,何不谓本是去安慰,结果被柏温的三言两语,说的也开始哭了起来,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敬长安左等右等,发现两个人没出来,便跑了过去,打开门一看,两个人在厢房里,以茶代酒,以泪洗面,上去就是一顿收拾,不过用的是巧力,二人吃的拳头,只有皮肉之苦,其他没有大碍。
敬长安喝了口茶,将两个人叫了下来,静静等待。
门,轻轻打开,先出来的便是面如桃花,有棱有角,走路透露一股清流的年轻人,两鬓青丝垂下,颇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书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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