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表情肃穆,朱四带领着大家开始重新观察沙盘,并说道:“如果我们想要凭借拿下徐州来切断清军的南北交通,那么目标首先就错了。因为清军的目标始终都不是什么交通,而一直是我们的有生力量。只要他消灭了我军主力,那么他依然可以夺得所有已经丢失的土地。所以敌人选择驻守徐州和沂州,都是在撒鱼饵,如果他们想要死守运河沿线保证交通,那么淮安和邳州他们也会守。淮安南北控制运河、东西厄控淮河。邳州更是控制泇河与泗水新旧两条运河水道要津,厄守运河咽喉。然而清军在江南被我军占领以后,已经没办法依托运河漕运为北京输送物资了。北京的物用虽然也已经出现匮乏,然而只要他们依旧能保证住大军的给养,这些多尔衮暂时都可以不去管。虽然他们也害怕我军日后依托运河北上,但是他们更害怕在邳州与淮安的守军被我军全歼。面对我大明水陆大军百万之众,他们根本守不住淮安与邳州。但是徐州他们却也许真的能够守得住,因为徐州北接运河故道,这运河故道春冬二季与泇河运河新航道的夏秋二季交替使用。更有徐州三洪之急流险滩阻碍我水师逆水而上切断徐州守军北退的生路。越不过徐州,我军水师就只能停留在其以东的泗水下游。而拿下了徐州,我军即可以利用水师运送给养,又可以切断黄河水路,限制住南岸清军,从而将我军主力布置到开封和洛阳城下。”
朱四是在为刚刚的讨论做最后的总结,然而越总结,大家越纠结,刚刚已经似乎清晰起来的局面,又被朱四说得云里雾里一般。郝永忠摇头道:“真是越来越让臣糊涂了,万岁先说要取徐州,又说徐州只是清军的鱼饵,对他们已经不重要了,那么我们还取徐州干嘛?”
马进忠笑道:“我看万岁爷这么说,是想让我们自己也相信要取徐州,然而要取徐州,也只是我们此番行动中的一个幌子而已。对于敌我来说,其实徐州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清军在撒网坐等,而我军则先期已经派出了高必正和王进才、王允才、焦琏发起了行动,大家都早已做出了布局,万岁爷只欠那最后的一个发起决战的命令而已。”
郝永忠又问道:“如果徐州对于我军来说也只是一个幌子,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如果打,这仗到底该怎么打?”马进忠的三角眼散发着精芒,阴测测地说:“我猜万岁爷的想法绝对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是吧,万岁爷?”多年配合默契的老朋友,总会第一个猜出朱四的心思,朱四反问马进忠说:“那你来说说,朕是如何出人意料的。”马进忠摇头道:“既然是出人意料,就一定不会让人猜出来。臣猜不出来,多尔衮就更不用猜了,他在家等着就......”马进忠忽然一惊道:“万岁爷,不会吧,您真要那么做?”
马进忠一定是猜出了朱四想要干什么,所以他非常的吃惊,而朱四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如果我们能够保证不被清军切断了给养,那么做又有什么不可以?如果我军保障得利,那么即使是两军野战,清军面对我优势兵力也不会有更多获胜的机会。清军以为守在徐州,我军就不会经黄河西进,并与潼关李定国部东西两路大军相向突击开封和洛阳。他就没有想过,如果开封、洛阳丢失了,他们也就丢失了全部黄河以南所控制地域。多尔衮喜欢钓鱼,却不知他这个钓鱼人才是朕最想要吃掉的鱼饵。”中国
朱四一语震惊四座,没人相信这句话就是朱四的真正战役目标。朱四又道:“谁说朕只有在拿下徐州后才会挥师西进的?朕偏偏反其道而行,以陆路直扑多尔衮的主力。多尔衮以为他在黄河以南的三处防御核心,洛阳、开封、徐州,都是坚不可摧的堡垒,然而他却忘了这三地看似可以相互支援,实则相距太远。我军完全可以利用清军三处防御核心之间的距离,同清军打时间差。我们先巩固对徐州东西南三面的包围,困住徐州。再领主力大军西进中原,将徐州清军从清军黄河以南的三个防御重点之中分割出来,然后选择好战场等着多尔衮自己找上门来。为实现这一战略目的,我们就必须在多尔衮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先攻占徐州以西下辖的砀山县、丰县、沛县、萧县,以及河南归德府或者是归德府以东下辖的夏邑县、虞城县、永城县,还有归德黄河渡口‘丁家道口’。河南与南直隶的进攻需要同时发起,打得多尔衮难以判断我军的战役目标,而我军的目标一旦清晰后,多尔衮将很难破局!”
在大明永历五年剩余的整个秋天里,明军一直不断的在河南的东部和南部以及南直隶的淮右地区展开攻势。九月中旬,明军前锋主将高必正率领本部御营右前军62200人马从河南南阳出兵东进,夜袭河南汝宁府确山县城,以闪电般的速度把确山县令从小妾的房里拎了出来。高疯子从登上城墙打开城门再到看着确山县令与小妾的赤身luǒ_tǐ,前后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15分钟)。
不但确山守军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连太爷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全部被俘虏了。来到县衙里的高必正心里有些乱,他一边克制自己,一边自言自语的说:“我明军如今的纪律甚严,谁也不好违反,就算是老高也不能。这个县令的小妾怎么,怎么不穿衣服呢?她这是要意图不轨呀,老高虽然因为军令不能碰她,但是她意图不轨,老高就可以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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