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凌空而行,奈何看到了几个朝着塌陷之地摸索过去的人,领头的正是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江北扬。看起来,比之前见面时成熟了不少。
奈何目送他们远去之后,径直去了花神宫。
月色渐浅,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可花神宫中,那一抹倩影依旧坐的笔直。
“尊上!”瑾萱抬头,看着奈何落了下来。她面前的桌上,袅袅的茶香冉冉,诱人无比。
奈何神色复杂难辨:“你一直等着?”从傍晚到现在,也有一整夜了吧!
瑾萱引她入座,素手执壶,清丽一笑。“这区区一夜,于我等而言,又算的上什么呢?若真的错过了尊上,以后得日子,那才是煎熬!”
……你这样说,会被误会的!
“有心了。”奈何落座,熟悉的茶香是她最爱的。她爱茶的习惯也是瑾萱培养出来的。当年,她救了瑾萱,见她踏实,便收留了她。她彷徨无助,奈何便将她丢给了沁御,可以说,瑾萱的茶艺来源于沁御。而她,沉溺于瑾萱的茶艺,也不只是为了缅怀沁御,还是真心喜欢品茶。
瑾萱道:“刚刚的巨响,是尊上所为吗?”
她们许久不见,似乎也没有了共同的话题。看得出来,瑾萱在迁就她。
奈何点头,将破阵中的事与她说了一番。
“原来,距离我不远,还有几位前辈坐镇!怪不得,东都一直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呢!”瑾萱长叹,长叹之余又感叹。她的尊上一直都是这样,即使从神尊变作了魔尊,依旧是这般热心肠的人。至少因为尊上的身份而对尊上有所置喙的她,实在太应该了。
奈何放下茶盏:“你也不必这样,他们不过是守阵之人。东都的和平与你,与东都民众分不开的。”
瑾萱轻笑,静谧的夜色中,格外的清亮。“尊上总是这么的让人舒坦,一如既往,始终如一。”
“可我觉得自己变了。”她有了一个追求,并且为之努力,而不是浑浑噩噩的,虚度年华。
“可尊上在瑾萱心中,还是当初救下我的那个尊上。”虽然,那双漂亮的眼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是么?”奈何撑着头,笑眼盈盈的看着她。“你能这么想,本尊很开心。”
说罢,她起身。此时,天光云影共徘徊,晨曦将至。“你也该准备一下,准备开启花神宫了。”破阵一事,看则繁琐,以为过了很久,实则一天一夜都没有用到。
“尊上要走吗?”瑾萱跟着起身,话语之中难掩落寞。
看着花神宫结界外已经在等着的东都人,奈何可以想象出魔域乃至魔界中人的神态。“瑾萱,魔族于我,正如你花神结界外的人。”
瑾萱看过去,那些人正满脸期待的望着天边,等候第一缕曙光的到来。“我懂!”她看向红衣女子,“尊上,再见!”
盈盈跪下,跪拜的是瑾萱万年以来的信仰。奈何的身影蓦然消失,不曾遗留只言片语。瑾萱心中酸涩,热泪漫上眼底,受到她的感染,万花齐放,花香四溢,似乎在安慰她。
“我居然企图说服尊上留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万花的抚慰,让瑾萱心里好受了些。自己的异想天开,终是失败了。
奈何走的很快,不多时便到了中洲。现在凌若空那边进展虽然顺利,却很缓慢。她也不知去往何处,下意识就回到了这个小院。
逐欢:主人……
主人心中,对于修罗,终究还是动了真心的吗?逐欢之灵苦笑,如今的主人,想起修罗的时间越发的多了。
“嗯?怎么……”逐欢没来由的呼唤让奈何觉得困惑。
逐欢:没什么?主人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主人身体虽然不会疲倦,但是心里总会有疲劳之感的。毕竟自从魔域之行后,她都没有停歇过。
“我没事。魔域那边怎么样了?”
逐欢:尘风说,一切都很顺利。
“那就好。”奈何捏了个法诀,将小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弄干净之后,寻了个椅子坐了下去,这一坐,总觉得昔日与修罗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
逐欢心下叹息,主人又想起修罗了。只可叹,修罗偏偏就是天道的一缕天识,命运真的无常,对主人也太不公了。
看着她陷入沉思,逐欢也没有打扰她。它安安静静的呆在她手上,无声的陪伴着。
“你说……天道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奈何突然出声。
逐欢想了想天道所言,也是摸不着头脑。没办法,天道突如其来的一句,实在是无迹可寻。
临死之人?现在谁在临死之际呢?
破釜沉舟?是那个人要做些什么吗?
天道所言,必定是在说她的破阵之路。她想了想自己的破阵之路,这一路上的拦路石又会有谁,而对她有威胁的又是谁?
逐欢:南陆那边我与斩渊谈过了,它说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是西域那边?”西域对于奈何而言,是五个大陆之中最陌生的。“可是那边有弋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弋江再怎么说,也是个神尊,更何况,西域火家乃是他的追随者。
逐欢:天道所言,会不会是法则?也就是皇甫琳琅?天道对于法则,应该是最熟悉的,而法则对主人的恶意,也是最大的。
逐欢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可是,她即便是破釜沉舟,又能做什么?”
逐欢:……这个……
“破阵?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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