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尸体化妆整出百万年薪,彪悍的人生果真是不需要解释。
干这行赚得虽多,但并不轻松,忌讳那就更多了。殡仪馆说到底就是为死人办事,让死者风风光光的往生极乐。但死者分两种,一种是寿终正寝的老者,这类死者在殡仪馆最受欢迎,因为操作流程简单。而另一种就是突遭横祸枉死的壮年,这类死者他们身上通常被认为有股极重的煞气,遇到这种死者的时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通常会在口袋放一个八卦观音单龙单凤附身符挂坠来避开邪气,办完事后再将它丢掉,回家前还要去公共厕所排一下秽物,然后洗个澡,掸去身上遗留下殡仪馆遗留的一切,流程十分繁琐,说到底只是赚个辛苦钱和晦气钱。
我鼻子天生敏感,与殡仪馆的人相处久了总能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刺鼻气味,后来二舅告诉我那叫死人味,我听到十分诧异,第一次听说死人还带味道的,这说法也未免太荒唐了吧。
二舅则不以为然,他说活人身上都有气味何况是失去三魂七魄的死人,没有魂魄压身,躯体里的污秽之气容易透出。我一想,他说的也蛮有道理,就拿二舅来说他,身上那股刺鼻的男人味就让人记忆深刻。
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懂行。动物世界看过没有?以前看动物世界说雄麝就是浓烈的体味寻找配偶,麝香越重越受欢迎,他身上的那身狐臭就如同麝香,极其容易招惹异性的喜爱和崇拜,不过看他那火爆的异性缘,这种狗屁不通的歪理竟然让我无处反驳。
在殡仪馆上班的人生活都十分枯燥,基本就是上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由于这份职业的特殊,长期与死人打着交道,所以哪怕自己的经济条件再好,也没多少人愿意跟他们搞对象,因此造成大面积的未婚大龄青年。曾经有人这样嘲笑这个行业,殡仪馆工作人员的业余生活基本上都是在相亲,如果不是,那也是在相亲的路上。
按理说既然业内有这么多单身男女那他们大可以内部消化来个自给自足,但其实不然,不光是外人忌讳这职业,就是连他们自己也是相当忌讳,所以业内几乎都不会找业内的。他们一方面想永久性的脱离这行业,而另一方面又难舍不这份高新,因此这些人几乎长期在矛盾中挣扎。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特训,我由当初的尸体胆怯忐忑变得内心毫无波澜,我甚至有时候觉得尸体在我面前与猪肉无二异。
我想我的内心极有可能开始扭曲变态,如果不是,那也是在变态的道路中前行。还好二舅的及时出现拯救了我,他很隆重的跟我说我的胆魄历练完毕,可以离开殡仪馆跟他干活了。我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几乎都要跪下来感谢他十八辈祖宗,这地方压根就不是活人呆的。
然而下一秒我们接活计就令人咋舌,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日正值晌午,我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打着呼噜,二舅在一旁叼着烟翻看着他一本不知年月的故事会。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你用那火火的嘴唇,,,”突然刀郎沙哑而沧桑的声音从二舅裤腰带上那个带着十八个跑马灯的大喇叭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后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就一把把我从床上拉起,说是有活干了。
这可让我的心里有点小激动,毕竟我荒废很长一段时间没赚钱了,可当二舅告诉我这次出活内容时我却大失所望,因为今天这活非常枯燥,就是隔壁曹村一个婆娘死了,出殡时孝盆怎么摔都摔不破,要去客串一下白事知宾,这仵作路真是越走越荒唐。
说一千,道一万,这次出活大概就是去葬礼上做法事,这么一来仵作的逼格就直接珠穆朗玛峰掉到马里亚纳海沟了,我很沮丧的对二舅说,他把祖宗传下来的这门手艺衍生成歪门邪道让祖先知道了,怕是会掀开棺材板板找他麻烦。
二舅则不以为然,相反他还很鄙夷的对我说,他这叫仵作多元化经营发展是大势所趋,祖宗知道感谢他都来不及呢。他的诡辩让我很无奈,看来我真的踏上一条不归路了。
这里就要跟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摔孝盆了,“摔孝盆”即是灵前祭奠烧纸所用的瓦盆摔碎,是出殡前的一个仪式,这个盆叫阴阳盆俗称丧盆子,不过也叫吉祥盆。这个仪式很重要,摔盆者一般是死者的长子或长孙,摔孝盆大概有三层意思一是将孝家的丧气摔出去;二是将众人烧给亡者的纸钱通过大地送入“地府”;三是摔碎孝盆预示孝家从此不再使用,更不再发丧,而亡者一定来生转世顺利。摔盆讲究一次摔碎,甚至越碎越好,因为按习俗,这盆是死者的锅,摔得越碎越方便死者携带。
一个瓦罐怎么摔都摔不破,这里面就确实有些门道了。我和二舅匆匆赶到曹村,来到丧家了解了死者的基本情况。
死者三十二岁,前三日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生前无明显重大疾病,她的死亡来得突然且过程极快,从发作到咽气就半小时时间,具体死因不明。
发丧现场哭哭啼啼一片狼藉,那个摔不破的孝盆依旧放在灵柩前,一旁的八个抬棺人看着它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二舅蹲下身去拿起那个孝盆捣鼓了一阵,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瓦罐怎么会摔不烂打不破呢。
“这不科学啊!”二舅十分纳闷的说道。
二舅冷不丁的来这一句差点没把正在吃苹果的我给活生生给噎死,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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