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小乖,小乖……”
萧北鸢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你……你骗我?”
雷凌被她推得身子一歪,头撞在栏杆上,他哎哟了一声。
萧北鸢板着脸,抹一把泪:“你去死吧!”
恶狠狠说完这句,她甩开他,起身就走,走了一步,手被人拽住。
她昂首挺胸的,不看他,拼命挣脱。
“小乖……”雷凌抬起头看她,借着她的力道摇摇晃晃站起来,猛地抱住她。
她站的台阶比他的高两级,两个人身高持平,萧北鸢推了他几把,发现推不开。
他赖皮起来真的是全宇宙无敌,她哪怕生气得要死,还是没办法,只得板起脸:“你松开。”
雷凌哪能轻易松开,在她身上蹭了蹭:“不松,我抱我媳妇儿天经地义。”
“雷凌,你……”
“媳妇儿,头疼,你看看,是不是流血了?”雷凌曲着身子,使自己矮下来一截,歪着头要萧北鸢看。
萧北鸢以为他又耍赖,坚决不中招。
雷凌知道她转不过那个弯,她不主动,他就抓起她的手,放在他后脑勺上。
然后,就听见萧北鸢的惊呼声:“雷凌,你流血了。”
雷凌自己是有感觉的,但是他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幸福,歪着嘴嗯了一声:“媳妇儿,你看,我没骗你吧?”
“我去叫医生,你松开我……”
雷凌死死抱住她:“不松,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萧北鸢无奈:“我不跑,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要是脑震荡怎么办?”
刚才他摔下去那一下,估计是后脑勺磕在台阶上了,刚才被她推了一下又撞在栏杆上,要是脑震荡,那怎么办?
雷凌才不管什么脑震荡不震荡的,就是抱着她:“反正我不管,你别想甩开我。”
有时候萧北鸢觉得自己嫁的哪里是已经三十岁的男人,分明是三岁不到的孩子,明明是他的错,她还得哄着。
“雷凌,你……”
雷凌在她身上蹭了蹭:“小乖,我知道你很生气,因为我瞒着你你爸妈的事。你听我解释,你别轻易把我打入地狱。”
这会儿萧北鸢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迟疑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知道自己钻牛角尖,知道自己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知道这件事错不全在雷凌。
“前天大半夜你跑到燕京,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抱着自己的人僵了一下,然后很轻很轻的一声嗯。
萧北鸢仰起头,把那种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感觉逼回去,怪不得那晚他那么疯狂,抱着她就不松手,还一遍又一遍问她那些奇怪的问题。
他当时也是纠结犹豫的吧,他当时也是害怕的吧?
就像她之前坚决不告诉他她的病情,仅仅是因为害怕。
他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变成两只刺猬,互相伤害?
她不说话,雷凌心里是没底的,在她后腰上挠了挠:“媳妇儿,真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是这件事,有很多疑点,我还在调查。当然,我并不是为我爸脱罪,他确实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答应过你,夜家的事你哥哥的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要对我有信心。”
“什么疑点?”
这时候要是还瞒着,那他就是作死,雷凌实话实说:“你爸妈追击的逃犯,涉嫌盗墓走私国家文物……当时被绑架的人是林杳和雷嘉言,我怀疑,林杳和那些逃犯是认识的,甚至可能是他们联合起来设计了绑架。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哥哥告诉你,向日葵孤儿院,一车一车拉进去的东西,一车一车又拉出去,我怀疑是……”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承颐的声音:“小北……”
萧北鸢和雷凌不约而同抬头,承颐拎着一双粉色女式拖鞋站在上面,后面跟着护士。
场面一度尴尬,最后是承颐先开口:“你得继续输液……”
萧北鸢哦了一声,推开雷凌就要走,听见他嘶了一声,蓦地想起来什么,看向承颐:“他脑袋磕破了,麻烦帮我叫医生。”
雷凌出声:“我没事……”
萧北鸢冲着他吼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哦。”雷凌抬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站在她身边,不敢说话。
那一瞬间她虽然用的是吼,但脸上的担忧太过于明显,承颐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在她心里,始终比不上雷凌。
他忍不住想,要是是他磕破了脑袋,她会这么着急吗?
他拎着拖鞋走下来,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双脚,一股怒气冲上脑门。
雷凌是瞎么,没看到她光着脚么?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太对,他真想暴揍这男人一顿。
承颐沉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的病最重要,得先帮她穿鞋子。
还没动手,有人蹲下来,把他手里的拖鞋拿过去。
雷凌抬起萧北鸢的脚,聊起衣服一角,帮她擦了擦脚底板,凑过去吹了吹,帮她套上拖鞋。
然后是第二只。
承颐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只觉得愤怒,只觉得自己多余。
只觉得自己真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起身,看了看萧北鸢,她呆呆看着她的男人,眼睛里有崇拜有幸福。
她就这么轻易原谅他吗?他爸害死了她爸妈她都忘记了吗?
雷凌做这些的时候,萧北鸢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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