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洛潇见了来人放下箸匙,拿脸帕轻轻擦拭嘴角,起身行礼,顾晏点头她才重新落座。
洛潇的父亲曾说过,顾晏这人最不喜的是战场上的武夫子,只觉得那些都是只会蛮力没脑子的,她还记得,父亲当日是这般说的:
“潇儿,你自幼在南竹山上修行,舞刀弄枪更是少不得的,也怪为父,对你也是过于放纵,或许当初就不该……唉。”
洛潇听着父亲说了一整夜的教诲,最后还是母亲前来搭救方才解脱,可是她却没有问,父亲当时那段未能说完的话语到底是什么,只是知道,她的剑终究要尘封,她也不再是当时无忧无虑的女孩,而且要步步谨言慎行的新妇。
“你们俩吃着吧,我们还约了人,子虚,莫要怠慢了人。”林氏两夫妻已然吃饱放下了碗箸,啖了口茶漱口,两人离座,免了他们的虚礼。
重新落座的二人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场面又如昨日夜里一般,寂静的可怕,同时又完美演绎着食不言这个词,洛潇先一步放下箸子,端坐等着顾晏的发话。
顾晏看了眼桌上剩余的粥点,想了想方才洛潇吃什么都蹑手蹑脚的样子,脸色从一开始的淡漠也有了点暖意,他也放下箸子,对洛潇道:
“吃的可合心?”
冷冷清清的声音特别沁人心脾,洛潇突然被点名,一直在看着他发呆的人儿愣了愣,她喜欢这个声音,很温润,但又很规矩,不会有再多的逾越。
想来,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式对话,洛潇顺着他的声音,也看了眼面前的胡麻粥,点点头,回道:“合心。”
洛潇看着顾晏要漱口,起身走到他身边,正欲端起茶盏,却先一步被顾晏制止,随即自己端茶漱口,一气呵成。
“平日里不用在意这么多繁礼,我知你心性随和,府中事务若想了解,我便会吩咐管家,若怕了这些繁琐事,也能免去,万事我在。”
洛潇没有考究他的“我知”是从哪里来的,虽然知道哪管现在的她是顾晏的正妻,真正放开手让她一个人接手相府的事务也是不能够的,洛潇知进退,他想让她做一个享福的夫人,但又不能太过清闲,免得落了他人口舌。
“虽不能全心,但也会尽力而为。”
“嗯。”顾晏顿了顿,一时又无言,招呼洛潇坐在自己身侧。
“卿卿可想与我一同出去走动?”
听到“卿卿”二字,洛潇眼中犹疑一闪,看着眼前那样貌也极佳的郎君,也不做扭捏,回了句好。
“灵见,备车。”
“是。”
只见门口一小厮应了声,便小跑着去安排。
顾晏牵起洛潇的手,一切都特别自然美好,只是哪里会有一直相对无言的人突然就如此亲密,怕是只是为了应付婆母那句四处走走吧。洛潇如是想。
在琉珠的搀扶下,洛潇先行上了马车,只是另外一人却迟迟没有上来,洛潇掀开帷幔,见顾晏在角落处与一戴着帷帽的人不知说着什么,那人虽背对着洛潇,可她清楚那是个女子无误,她真切的看到顾晏揭开那人遮挡视线的轻纱时脸上的沉溺,放下帷幔并未多言,只是摩挲着手炉,闭目养神。
寒风突然闯进马车内,洛潇睁开眼看到的并非是顾晏而是琉珠,看着那姑娘双手绞着裙子,叹了口气,道:“坐上来吧,带我去逛逛。”
“夫人…”琉珠是今日那个让人少说话的婢女,她知道如今这个才是自己要侍奉的主子。
“莫怕,我并非什么不讲理之人,说不出口那便揭过。太冷了,莫让风吹进来。”洛潇抖了抖鹿皮绒,将自己盖严实了,然后继续闭目休息。
琉珠答了句是,跪坐在洛潇身旁服侍。
“莫要麻烦了,这么冷的天,你也歇一下,我平日里少出门,但也知道醉香楼的小吃是最好的…”
琉珠吩咐完车夫,回头看到洛潇随意坐着,那鹿皮绒早就被她放在一旁,一手将帷幔掀开个小口,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
那人很安静,也和其他贵妇人不一般,不摆架子,先前听说将门之人不论男女性子刚烈,原来也有这么温柔贤淑的,不过只是半日,不能随意下定论。
“怎么了?”洛潇注意到琉珠的视线久久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有些疑惑。
“是奴婢僭越了,请夫人恕罪。”被点名的人惊起,奴仆不得直视主人,心中慌乱无比。
洛潇坐直了身子,叹气:“我平日里虽不喜欢随身带着婢女,只觉得麻烦,但如今你来了,就不要如惊弓之鸟那般,我不会吃人,”洛潇将之前揣在怀里的那颗糖果放在琉珠手中,“我如今还有很多事还需要你们指点帮衬,你在我面前可以放松些,来人了礼节不能废就够了。”
“是。”手心里那颗糖还带着温度,想来也是藏了许久。
“不过有些事我还是需要知道,你也不用急着对我说,时机到了再告诉我也无妨。”
时机?是什么时机,洛潇随口说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听着琉珠的回答,她双眸更是深邃。
洛潇自小就很少接触这种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更因为家里不管是父亲还是叔伯都是只有一妻,就连堂姐出嫁也是只她一人的。如今轮到她,怕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能够的了。
更别说,做个闲云野鹤,仗剑天地之间这种痴人梦话。
琉珠寻了个厢房,上了茶,见主子没有点菜的意思,便遣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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