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把药喝了。”沧海毫不介意,仿佛药汁溅落的地方不是在自己胸口似的,轻轻的语气温柔如最暖的温泉,怜惜的意味袅袅直入人心脾,“你身子骨弱,需要补一补,喝了这药,好么?”
“额!好好儿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沧海的温柔暧昧,浓郁得瞬间超过了我的底线,不由得浑身一抖,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遍布的鸡皮疙瘩,“不喝行不?太苦得了!死人都受不了!”
“啪!!”的一声脆响,沧海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药汁淋漓地在青玉的地砖上开出一朵墨色的花。
尖锐的声音森冷如冰,犹如隐在深邃冰底的**,瞬间爆炸,暗沉里盈满噬人的猛烈,“不是!欢儿不是死人!不是!不是!!”
我明白,这是沧海从昨天晚上我失踪,茶楼坍塌,遍寻不着我,就一直拒绝接受我已经死亡了可能,他的长时间恐惧压抑到了极限,再受到刺激后的突然爆发。
这些情绪,需要发泄的出口。只要吼出来了就好了,我静静地仰起头看着沧海,等待他平静下来。
想不到,下一秒,沧海猛地扑了过来,我的脑海刚浮起想要后退的念头,已经来不及了,沧海的面纱近得贴着我的脸颊,他剧烈的呼吸着,颤抖着,飞快地伸出手,居然一把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竭尽全力的挣扎,张大嘴想喊醒沧海,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该死的,他居然认不出我来了!
掐住我脖子的双手力气越来越大,大得我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浑身的气力已经一丝不剩了,我瘫软下来,翻着白眼听着沧海在耳边一声声地喊着,声音从尖利到嘶哑,狂暴地重复再重复:“欢儿没有死!没有死!”
死亡的气息如一顶帽子般牢牢地扣在我头上,恐惧无边里我居然感觉到一抹滑稽,这沧海在亲手掐死,他自己最不能接受这个人死讯的人,这厮,莫不是在搞笑?!
仅仅有阖上眼睛的气力了,我还哭笑不得的想着,他姑奶奶的,原来不该说出死人这两个字眼!刺激到沧海这原本就有心理疾病的神经病人了!结果快要真成了死人了!
完了完了,该不是我的一生,就这样被掐死了结束的吧?!
我的事儿都还没有做完,不是还有主角光环呢吗?!
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啊!
故事还没有大结局啊!
这剧情不对啊!!
“王爷,王爷!”一旁的暗影里倏地冲出两个暗卫,眼看唤不醒沧海,一个手刀把沧海劈晕了,忙忙扳开还死死掐着我脖子的手,才把我救了下来。
我连连咳嗽,下意识摸着自己的细脖子,连连后怕,要是暗卫没有出来,今天小命儿就玩完了!
上一世加上这一世,第一次见识到了神经病人发病的模样,原来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变态!前一刻温柔如蜜糖脉脉含情的人,会在下一刻变得狠戾如杀手直取人性命,吓死人了啦!!
“我没事,你们,快,快把王爷带走!带出去休息罢。”我剧烈的呼吸,声音嘶哑地一说完,连连摆手。
想伤害自己的人,在身边多呆一秒都是危险的!我深谙长命之道,里面最重要的一条守则就是,动用所有力量来清除对自己的威胁,这可是是不二的保命秘诀。
两个暗卫立即抬起沧海走了。
我喘息着爬起来关门。步伐颤颤巍巍的,是因为腿肚子还在直抽筋。我在心底大大的佩服自己,刚从鬼门关逛一圈儿回来的人,能有我这勇气能立即进行自卫的,可真不多!
关好门窗,觉得还不牢靠,我坐在床上把被单撕成长布条,牢牢地缠绕着捆紧了所有门窗,才精疲力尽的躺倒在床上。
不由自主的再摸摸自己的脖子,心神未定的我不由自主地恨恨地骂出声:“轩辕熹,轩辕沧海,你个死变态!神经病!老娘一不留神,差点儿被你给害死!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姑奶奶!”
骂着骂着,累得够呛的我边骂着边迷糊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懵懵懂懂里好像做了个噩梦,恐怖至极却分辨不出梦到了什么。不一会又觉得好冷,将醒未醒间依稀记得自己已经把被单都撕了,只好蜷缩起身体,搂紧枕头,安慰自己,继续睡,睡着了就不冷了。
睡着了果然很暖和,好像还用上了大号的暖宝宝,温暖舒适得让人叹息。这感觉就好像穿越回了现代,睡在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床上,盖着羽绒丝被,感觉美好得异常,却安心得踏实。
两个暗卫抬着轩辕熹,步伐轻快进了隔壁的房间。这一排房间的布置全都一模一样,为的是保护主人的安全,不让下人知道主人今晚会睡在哪一个房间里。而为了让认床的轩辕熹能睡得着,这些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和摆设几乎是复制粘贴的。
两个暗卫把轩辕熹放在床上睡好,便一声不吭地隐入暗影里。
隔着一层墙壁的轩辕熹和颜欢儿,同时安静了下来,进入梦乡。
窗格子上的一块块墨色天空开始出现了微明的浅灰,轩辕熹浑身一震,猛地坐了起来。一头冷汗脸色惨白,痛苦地扶住额头,低低的喝:“来人,燃灯。”
两个贴身暗卫一闪而出,点亮灯火,顿时一室明黄的亮。
轩辕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向对面镂空木隔屏后的床。那里原该睡着人的地方此刻空空荡荡!一愣间他额角的青筋瞬间暴起,眉心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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