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去想清楚了这一切。
只是无论她说什么,夏侯凛都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
顾渐晚也习惯了夏侯凛的沉默,她放下茶盏,也凝神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那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像是在问夏侯凛,也像是在自言自语,然而她还是没有等到回音,可是再一抬头,面前却是空空荡荡,夏侯凛不见了,他又一次消失了…………
就因为一个问题么……
他都不问自己为何也活了这七八百年的光景,也不问自己为何在此,更没有问过自己这些年过的好不好,甚至,连一句歉意都没有,他就这么走了?
顾渐晚忽然觉得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脚,钻心的冷……
然而此刻,夏侯凛来不及和顾渐晚解释一句,他必须先离开,因为神界有的动静,那股熟悉的血腥气息正渐渐逼近,那股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萧渊身上的气息。
神界来人了。
夏侯凛这才反应过来,神界怕不是担心他秋后算账,先下手为强吧。
一想到这里,夏侯凛便是怒火中烧,七八百年前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算,若是神界从此缩着头没有动静,夏侯凛也没有想要报仇这一说,他始终觉得灵域愧对人间,虽然神界也并非讲究,可是夏侯凛始终觉得,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本不想计算那些恩怨。
然而可笑的是,神界又开始掩耳盗铃,果真是做贼心虚不假。
既然非要清理门户,赶尽杀绝,那不如奉陪。
不愿意拖累顾渐晚,夏侯凛想着解决完神界的事情,再回过头来好好和她说话,不曾想刚刚出了长安,便和萧渊照了个面。
还是那一身的银色铠甲,在阳光下格外刺目,曾经也未能够仔细看上他一眼,如今碰面,夏侯凛才看清楚,萧渊模样原是不错,提刀而来威风堂堂,的确有一股大将之气,与昔年百里无虞那般阴柔鬼魅然不同,想起百里无虞,夏侯凛眸中黯淡,只觉得喉咙甜腥,心中又是恨意弥漫。
萧渊微微凝眸,他似乎感觉夏侯凛有些不一样了……
当初夏侯凛身受重伤,未能魂飞魄散已经是奇事一桩,如今这周身迸发出的凛冽灵力,竟然格外的阴寒骇人,而且这寒气还有几分熟悉……
这似乎是玄冰之地的寒气。
萧渊蹙眉,他去了魔界?
他俨然不知,夏侯凛褪去灵域君王的名号,却又坐上了魔界魔君之位。
“夏侯公子,”萧渊有些警惕的看向夏侯凛开口说道,“在下神界天门将军萧渊,上次匆忙相见,还未曾打过招呼。”
还算客气。
夏侯凛唇边扯出一丝冷笑来道“上次你来的匆忙,是因为受人之托,那么这次呢?顾家人早已经死了,你又要来杀我?是怕我秋后算账不成?”
萧渊凝神说道“我只是来解决早该解决的事情,你不应该还活着,血魅的存在本身对于人间就是极大的威胁,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行走人间,能够控制住自己不伤人,但是人间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如果与侥幸了。”
夏侯凛听后,竟然隐约觉得有些可笑,看着萧渊片刻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神界荒谬的正义,七百多年前你们就自以为伸张正义,跟着顾家灭灵域,可知那时候灵域已经和人间太平共处了两年,是你们自己不相信,所有的假设都是你们给的!”
“两年?”萧渊冷笑道,“禁忌契约签订后的两百年里,灵域和人间也是相安无事,可是后来呢?夏侯熠带人从长安一路屠杀到洛阳,这就是你所谓的荒谬假设?”
“可是他已经死了。”
萧渊摇头道“谁生谁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血魅不能再存活下去了。”
看着萧渊那正义凛凛的高傲,夏侯凛只觉得他每一句都如此冠冕堂皇,如果神界执意如此,他是不会给机会的。
灵域可以亡,血魅本身又有什么错,都是应天地灵气而生的生灵,凭什么都要一概而论!
想到这,夏侯凛竟然有些觉得可怜可叹。
“萧将军,你可知,神界与其他几界的区别是什么?”夏侯凛手中缓缓召唤出紫刹来,目露凶光,“就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正义,简直荒唐!”
萧渊还未反应过来,夏侯凛早已经提剑而来,宁静的夜空开始狂风大作,霎时间电闪雷鸣,已经是炎热夏季,然而人间却隐隐有一丝寒凛划过。
锦绣阁内,顾渐晚凭栏而立,看着天边的电闪雷鸣,凝神许久。
她似乎察觉到了天际有一场交战,她不确定是不是和夏侯凛有关,直到这个时候,顾渐晚才想起来,灵域已经覆灭,好几百年未有动静,她也不是没有去寻找过,然而那里却早已经是荒芜废墟,根本没有夏侯凛的踪影,这么多年了,他又去哪了?
顾渐晚有些颓然的倚在窗边,她明明应该恨他的…………
冥神之际,顾渐晚忽然觉得身后阴风阵阵,一回头,只见房间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顾渐晚吓了一跳,赶忙直起身来后退一步,警戒的看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追到锦绣阁的阎王也是第一次见顾渐晚,只是盯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和夏侯凛的形容,像也不像,只得问道“你可是顾渐晚,顾小姐?”
顾渐晚点点头,便听阎王急忙问道“夏侯凛人呢?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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