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进了屋里,杜衡动了两下,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过却没有醒,继续睡着。
看着初升的太阳,大喜站在门前打了一个哈欠。商三官已经和这个结界斗了一晚上了,喊打喊杀的,却怎么也突破不了这薄薄的一层。
昨晚他本来要进蓄鬼盒内陪二丫的,结果还没进去呢,就被祝鹗丢到了这里,还用定身符将他定在了这里,无奈之下,他只能陪着商三官在这院子里待了一夜,天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抗拒。
不过与其说商三官在破结界,不如说她是在发泄,打的毫无章法,怎么可能破的了结界!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憋在心里,没由来的把自己给憋坏了。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被结界弹回来了,躺在地上,商三官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结界都破不了,还要嚷嚷着要去报仇,去手刃仇人?回想自己以往的一切,碌碌无为,还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让自己感到厌恶。
“西风起,黄叶落,”王子柬站在走廊上轻轻道,他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片冰凉。曾经的归所,如今却只能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里躲避着,见不得光。
不管怎样,他生是商氏的鬼,就算死了也要把商氏从那个冒牌货手里夺回来,重新交给商三官。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恢复到宗主在时的模样!
躺在地上的商三官浑身冰凉,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抬头看去,是王子柬。
“起来,地上凉。”王子柬温柔道。把杜衡从雪地里扶了起来,一并拍掉了她身上的雪。
“子柬叔叔,你说我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根本就报不了仇,每次看到那个人,我都想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但是我只能压抑着,把冲动按在心底,不停的对自己说不可以,你斗不过他的......”商三官将自己的头靠在王子柬的腿上,带着无助和恨意道。
这些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杜衡告诉她要忍,可是她的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咆哮着要报仇。她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于是她想,先忍着,等救出了靳叔叔,她再亲手杀了自己的仇人。
可如今连靳叔叔也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在意的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而仇人却还在逍遥法外,这让她怎么忍?
“忍不住,那就去报仇!”王子柬蹲在地上,用手抚上商三官的头道。
“真的!”商三官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王子柬的眼睛道。她以为他也会让自己忍,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商三官的眼神在这一刻亮了起来,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王子柬将袍子掀开,姿态优雅的坐在地上“如今的商氏就剩下你,我还有靳柯了,其中两个人都死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见她听的认真,王子柬把昨天靳柯给他的纸条拿了出来,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这个说明靳兄还有意识,他知道自己是谁。只要我们去找他,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什么意思?”商三官虽然想报仇,但是还是有一丝理智尚存。
“他在扶桑殿,离那个人最近!”王子柬紧紧的握住商三官的手道。
商三官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王子柬直直的迎上商三官的目光,一字一字道。
“你不知道!”她突然甩开了王子柬的手,大声的吼着。“靳叔叔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可以再让他冒险,我不会同意的。”
“你真的认为杜衡会帮你吗?他连救出靳柯都不愿意。”王子柬反手再次拉住商三官的胳膊,眼含热泪道。
商三官转头,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道“你变了,子柬叔叔,你变的自私又自立,狭隘又可怕。”
站在不远处的大喜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子柬死的太久了,又是厉鬼,心智难免会被阴邪之气影响,变的心术不正。不过好在三官还存有一丝的理智,不然刚消停一会儿恐怕又要出事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祝鹗把他定在这里是要干什么了,搞了半天,是让他看着商三官和王子柬的啊!直说不就好了,他又不是不帮忙。
“我猜的没错吧!”祝鹗把自己的头放在杜衡的肩膀上道。语气软软的,仿佛一只正在求夸奖的小猫。
从王子柬和商三官说话的那一刻,杜衡就站在这里了,他自然是相信三官的,虽然她平时不着调,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只是王子柬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么极端。”按照他与靳柯的关系,不应当会如此的,靳柯为他舍命,他救靳柯还来不及,怎么会突然要让靳柯再去送死。
“芫花~”祝鹗用手指挽起杜衡的头发在手里把玩道。他的头发真舒服,软软的和人一样,挠的他心里都痒了。
“扶桑殿内的?”杜衡震惊的回头看着祝鹗。芫花这东西极其邪门,平常服上一些对身体很好,可若是吸食的过量了,管你是修士,还是大罗金仙,绝无生还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它无药可解。
虽然不会对鬼造成生命伤害,却也是会影响其心智。‘商士禹’是疯了吗?在自己住的地方放这种丧心病狂的玩意。
“很可能,但不确定。”祝鹗道。
“想办法再去一趟扶桑殿,那里面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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