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日,唐公馆。
青衣丫鬟们刚把餐几撤下,便在耳房里,大口吃着主人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这会儿主人们通常是不会催促她们的,常言道——催工不催时,或许也是从家奴文化中传播开来的。
祁琪收拾一番,来找秦香溪,嫣然一笑道:“已经在姐姐家待了三日,恐怕不好不走的,还请姐姐见谅。”
“哎呦,那怎么能成?”秦香溪一脸不舍的样子:“好多年也不走动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得再住三日。”
这话正是祁琪想听到的,可她却依然表现得意志坚定:“大姑娘家,只身一人来住,超过三日便是不好的。再说,我也没和娘亲说住这般久。”
“那也不成。”秦香溪看起来比祁琪还要坚定:“留你三日不成,最少也得两日。”
祁琪笑了,婉声道:“姐姐,不好留那么久的,可既然表姐如此挽留,我也不好硬走,那我便自己做主,再留一日好了,只是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但凡不能多待一天。”
“哎呦,那好吧。”秦香溪笑嘻嘻地道:“留一日也是好的,让咱们姐俩多亲近亲近,今日我正邀请林森和金彩儿来我家做客,如若你走了,岂不是看不到那漂亮小媳妇儿了?”
林森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即使离开了部队,关系也从兵部转移到了户部,可他手下依然管着一些兵,只不过那些兵只属于兵部,而在他手下只属于并列单位。但是他的品级高,依然是可以调动院内兵马的。据说,他的收容院里,配备了十支弩机。
听说林森那里有弩机,祁琪突然心里一动,可她却联想不到什么,只是于表姐闲聊一些黑市上的事儿——关于弩机和箭矢的。
直到太阳落山,林森才带着他的小媳妇姗姗而来,当祁琪刚见到金彩儿的时候,不禁觉得自惭形秽,这女人漂亮得简直让人嫉妒。
那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看着就让人着迷。
相互寒暄一番,正如表姐所说,这个女人并不是很讨喜,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傲然气息,仿佛对旁人有些不冷不热。这种率直到不合群的地步的人,是很不受长安贵妇人们欢迎的,因此估计金彩儿也很难融入到贵妇人的圈子里去。
反观林森,是那种典型的将军模样,身高体胖大腹便便,他这种体型的人,祁琪倒是没少见到过,比如甄霸道和史进冲还有同学赖大彪子都是这种体型。他们这帮人,但凡仰起头走路,都给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祁琪的目光在林森夫妇的身上快速扫过,还不忘了瞥一眼他们所乘坐的马车,那可不是普通的马车,而是骈鸾铜车,两匹马拉着,车辆型宽阔,车里面别说坐两个人,如果公办,挤一挤能坐下八名成年男子。
门口寒暄几句,便引入大厅。
祁琪发现,林森是一个喜欢端着架子的人,仿佛是战场上发号施令多年,即使离开部队,一时也放不下来的情绪。
他的话不多,语速也很慢,但每说一句话,调子都定得特别高,仿佛他是一个高瞻远瞩的人,而他的话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他的小媳妇,虽然看似高傲,可在说话的时候,却笑得很甜,那种甜简直让人觉得有点儿齁,这种虚情假意的笑,让人感觉她仿佛是想掩盖什么真相似的。
“我听说祁家小姐是因为不胜酒力,所以才跑到表姐家来做客的。”林森看着祁琪说。
这种环境下,话题仿佛一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突然撞到自己的头上,并不让祁琪感到意外,可林森的话听起来仿佛是在蓄意攻击,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即将揭秘的感觉,让人感到不舒服。
“那天我本不应该喝酒的,结果见表姐投缘,便有些贪杯了。”祁琪微笑道。
“是啊,咱们姐俩一见如故,哎呦,多少年我也没找到过这种感觉啦。”秦香溪热情洋溢地说,仿佛她们是命中注定的亲姐妹一般。
林森目光在秦香溪和祁琪之间转了转,唇边噙着一丝狡狯的微笑,但很快又消失了,“可我怎么听说,不良人的学员各个都是海量呢?”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挑战,让祁琪显得有些措不及防,她没想到林森竟然是这样一个不给人留情面的人,难道他认为自己一定会很容易回答这个问题吗?
祁琪脑子快速转动,揭秘似的说:“其实也不完全是那样,毕竟入校考核的时候,又没摆下酒席,让大家比拼酒力。”她嫣然一笑道:“我就是这样糊弄过关的。”
随后,屋里的人包括林森,都露出了笑容。
随着笑声的扩展,话题又被扯到了别的地方去,可这时祁琪却发现今天晚上的唐肃有些不太对劲。可这又进一步确定了唐肃的情况。他长期服用断肠草,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瘾症。
再看那个小美人儿金彩儿,虽然她的目光并不是一直盯着唐显,可祁琪还是明显感觉,她瞅向唐显的目光明显多于旁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关系或许不太一般。
但她却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因为她会时常顾盼丈夫的目光,她决不会错过每一次——丈夫对她投送目光时——应该有的夫妻默契。
通过他们目光相撞,祁琪略微发现,金彩儿好像有些害怕她的丈夫,时常做出一种唯唯诺诺的表情来。
反观林森,他的小娇妻越是这样小鸟依人,他便越显得腰板挺拔。
“你们听说从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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