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从何处来?”青牛之上,那老者双目轻闭,向段无延缓缓问到。
此时,陈长倾的伤势似是大有好转。那老者所放出的萤火生生不息,一点一点地渗入陈长倾的身体之中,又缓缓地飘出……每一次绿光闪烁,陈长倾的脸色都会有稍稍好转。
段无延见陈长倾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随即也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边朝着那老者跪拜言谢,一边说道:“我们二人是奉天虞山全清教那老头的命令,到西域去调查事情的。”
那老者轻轻呼吸着,并沉声说道:“全清教……西域……如今两世相融,水不能兼火,火不能敌水。世间万物皆因那件大事而变,你二人任重而道远呐……”
段无延叹了口气,道:“任重而道远,当然任重道远了!我们才出发没多久,就遇到了危险,还差点丢了性命。”
话正说时,段无延朝着陈长倾看了一眼,只见陈长倾已不再咳血,气息也变得通畅至极。
老者轻闭的双目微微转了转,随后轻声道:“你这朋友并非常人……嗯……修为也是不浅,怎么会突然伤成这样?”
段无延自嘲一笑道:“唉,都怪我非要出去找什么吃的。结果半路遇到了一个特厉害的书生,为了救我,他就成这样了。”
老者不禁微有疑惑:“书生?”
“是啊!书生。”段无延的眉头蹙了蹙,解释道:“一个拿着笔的书生,随手在空中那么一画,就能将他笔下的事物变为活物。我二人都是敌他不过……”
那老者顿时眉头一皱,又是问道:“你可知这书生是何人?”
段无延思索了片刻,随即应道:“他说自己叫‘落书生’,而且好像命为坤属。”
那老者突然将双目睁开,一对澄黄的瞳仁之中忽有了几分哀痛。
老者长叹一声,道:“这便是因果,因果呐……”
段无延不禁一怔,问道:“你们认识?”
老者自嘲一笑道:“呵,有岂止是认识?他那一身本事说到底还是老夫教的。”
听闻此言,段无延顿时心中一惊,但转而间,段无延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者将目光缓缓投向了段无延,似是在反问。
段无延说道:“落书生说自己无门无派,没有师父。”
“那是如今,”老者微微一叹,缓缓说着:“曾经他就是我唯一的弟子。”
段无延的双眼微微瞪了瞪,似是不解。
那老者苦笑了两声,说起了那段过往。
“当年,我不愿与世俗同污,便隐入山中,从此不问世事。然而忽有一日,一个娃娃竟不知为何来到了我这隐居之所。起初,我只是想给他几口饭吃,等他家人来找,我便将这娃娃还回去。但没想到的是,一直过了许多年,都无人来找。”
段无延不禁窃笑道:“你隐居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别人能找到你就怪了。”
老者继续说道:“后来这孩子便长大了,我本来想着等他有了本事就让他下山。但没想到的是,这孩子竟要拜我为师。我细细看了看他的属性,竟和我同宗,皆是坤属。其实我当时并无收徒之意,但是老夫与这孩子生活了多年,也是有了感情。最终,老夫便收他作了徒弟。”
“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极擅丹青。所以后来,老夫便帮他打造了一只画笔当作法器。可令老夫没想到的是,这孩子竟从画中悟道了神通,有了召唤画兽之能。我本来以此为喜事。可知道后来,我这徒儿却做了个梦。”
段无延顿时奇道:“做梦?做梦怎么了?谁不会做梦?我天天做梦。”
那老者缓缓摇了摇头,叹道:“那并非普通的梦,他从梦中看到了上古凶兽饕餮的模样,并在醒来之后用画笔将那饕餮画了出来。老夫清楚,他画的就是饕餮。因为那模样和一些古籍中所记载的不差分毫。”
“之后的几日,我那徒儿又梦到了其余三大凶兽。每次看到他画下那些怪物的模样,老夫都会心头一颤。为何他会梦到这些东西?若是他用画出的这些凶兽去为祸世间,那这世间又会遭受怎样的浩劫?所以后来,我就不得不去制止他再去画这些妖魔鬼怪。这既是为了防止他走火入魔,又是为了让他把精力都放在修行上……”
“然而,唉……”那老者又是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我却是制止他,他就对那些可怕之物越是痴迷,到最后,他竟然心生了夺我功力的念头。我与他交手了几招,知道他绝对敌不过我,毕竟他可是我的徒儿,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用他画出的饕餮来攻击我。”
“起初,我被那饕餮呵到了,但渐渐地,我又发现,这饕餮只是徒有其表,其真正的威力还是来自于作画人的本身。从功力上看,你二人未必敌不过他,你们只是见到那饕餮之后,被那虚无但恐怖的形态所震慑住了而已。”
段无延将手一拍,说道:“竟然是这样!早知道我就不该去躲,那饕餮原来也没什么厉害之处!”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被我赶下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我后来委托了一些生灵去查探他的状况,可没想到他竟变得以夺人功力为乐。我细细一想,才发觉其中更为恐怖之处。”
段无延眉头一皱,问道:“什么?”
“只要修道之人懂得方法便可以夺任何人的修为,但鲜有人懂得如何去使用他人的修为。因为八卦各不相同,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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