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寒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到顾余杭的耳中，让他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是为了顾家，也是为了她。
但不管他先回答是为了哪一样，只要牵扯了顾家这回答好似就变了味。
顾余杭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反而满脸纠结的神色让艾寒觉得心唰一下就凉了半截。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艾寒的心里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骐骥，她不过是想听他说一句是为了自己来的而已，很难么？
她只是想知道，顾余杭的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这个女儿。
其实艾寒清楚今天顾余杭肯放下面子过来，绝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可她只是想听那一句话，区区几个字，哪怕只是谎言哄哄她也好。
“我……我是为了顾家。”顾余杭无力地垂下头，有些绝望地说着。
既然怎么说都不对，怎么说都会被误会，还不如就让她误会到底吧！
反正她的心里对自己一直都是恨的吧？
这下艾寒的心彻底凉了！
她有些凄凉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站在顾余杭的面前开始仰天大笑起来。
笑了几声之后，艾寒再次看向顾余杭，眼中满是决绝。
“顾族长，既然你是为了顾家前来，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
顾余杭怔了怔，艾寒之前说过，要顾家的人全都跪在她面前求她回去。
可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难如登天啊！
“这……”顾余杭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难道他还要给艾寒磕头求她不成吗？
作势顾余杭便双手撑地弯下腰想要给艾寒叩头，可身体却被一股灵气给稳稳托住不能再弯下一分一毫。
“丫头，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他是你的父亲。”玄彦清缓步走到艾寒的旁边，轻搂住她的肩膀，耐心地劝说着。
艾寒冷着脸看向玄彦清，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
仿佛连呼吸都要用尽力气一般疲惫。
“你真的觉得有些人是可以饶恕的吗？”艾寒看着玄彦清的脸，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答案。
玄彦清看了看顾余杭，又看了看艾寒悠悠道：“即便不能饶恕，也该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艾寒犹豫了一下，淡淡地道：“算了。”然后便转身离去。
“顾族长，起来吧！”玄彦清轻轻扶起顾余杭，很是尊敬地说着。
不管怎么说，他是艾寒的父亲，也就是自己未来的丈人，所以玄彦清还是不会对他不敬的。
“那艾寒她……”顾余杭想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回去，但又觉得现在问出口显得有些过分。
玄彦清看了看艾寒离去的方向，“她自己会想明白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你先跟我进去吧！”
顾余杭点了点头，跟着玄彦清走了进去。
在路过玉卿子身旁的时候，顾余杭特地停下脚步朝着他点了点头。
“好了，都散了吧！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三长老转头对着那几位长老说着，然后跟大长老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一同离开了。
其他的几个长老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应该让顾余杭多跪一会儿才解气，一个个很是不悦地离开了。
玉卿子和柳嫣儿二人跟在玄彦清和顾余杭的身后来到会客室坐下，玄彦清安抚好顾余杭之后便赶忙来到艾寒的小院儿去看她的情况。
“你还好吗？”
玄彦清到的时候艾寒正坐在床上看着前方发呆，他坐到艾寒的身旁抬手捋了捋她的鬓发。
艾寒直接扑到玄彦清的怀里痛哭起来，圈着玄彦清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头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抹在了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艾寒才堪堪停下哭声抬起头来。玄彦清的衣服此时已经被她的泪水鼻涕给画上了一片小地图。
“哭够了吗？”玄彦清摸了摸艾寒的脸颊，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艾寒撅着嘴点了点头，她的眼睛此时已然肿的像是两个核桃一般，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似的。
“嗯，那我先去换个衣服。你乖乖地不要再哭了，免得伤了眼睛。”玄彦清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说着。末了还轻轻摸了摸艾寒的眼睛。
艾寒吸了吸鼻子，哭过之后的她觉得自己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等玄彦清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艾寒在屋子里不知在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玄彦清不解地走过去，拉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我眼睛肿成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我还要跟顾族长回顾家呢！”
现在的艾寒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惊慌失措，她有些焦急地跺了跺脚，满眼的急切。
玄彦清强忍着笑意将她按到床边坐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盆冰块。
艾寒有些迷茫地看着玄彦清用毛巾将冰块包裹起来，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玄彦清轻手轻脚地将毛巾覆在她的眼睛上，冰凉的温度让艾寒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很快就适应下来。
“这次回去顾家的那些长老可能不太好对付，要不要让我爸也过来？”玄彦清一边为她冰敷，一边柔声问道。
艾寒原本享受地闭着眼，听到他这话本想挣开却因为眼睛上的毛巾而不得不继续闭着。
“好啊！让未来公公来给我撑腰也好，能省去不少麻烦。”
玄彦清嗯了一声，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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