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一脚踢开面前的凳子,站起来冲范豆豆怒吼:“你让陶子去陪酒?”
“我没有让她去,我是让她走的,是她自己要去。”范豆豆双手插在头发里,满脸狰狞。
现在他也天天做噩梦,不吃安眠药根本睡不着。
谭霜果已经从陶子那儿听了一遍,再听范豆豆讲,依然不寒而栗。
秦朝给他们借来一间小办公室。
付守忆冷冷地站在一旁,他已经让助理把跟张总签的那份合同送过来,他要看看,陶子用身体换来了一份怎么了不得的合同。
“继续,后来怎么出事的?”
范豆豆颓然地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低声说:“那晚,大家都喝得很多。我让人开了房间给张总休息,准备送陶子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能想起的事,就是在张总的房间外面,然后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你也睡在酒店?”
“嗯,助理说我突然醉倒。他们就多开了一个房间给我。”
“陶子呢?”
说到这儿,范豆豆的嘴唇都在颤抖:“他们说当时张总拉着陶子不放,看着陶子还算清醒,他们就先把我安顿好。再去看,那间房间关着门,敲门也没人应。他们就以为陶子已经走了。”
兜兜急迫地追问:“没人给她打个电话?”
“他们没有陶子电话。而且,那晚很奇怪,酒是我们准备的,但大家都说喝了非常犯晕。”
谭霜果也算见多识广,一语戳破:“你们是着了别人的道。”
范豆豆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即使当时不明白,这么多天下来,再蠢的人也能想明白。
兜兜见话题又被叉开了,很是生气,厉声问道:“陶子呢?第二天你在哪儿找到她的?”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连忙给陶子打电话。打了好几个,她才接。她说她在家里。然后我去了那个房间,已经退房了,清洁工正在收拾。”
付守忆望向谭霜果。
谭霜果会意,补充了范豆豆不知道的那一部分:“陶子也说那晚的酒有问题,豆总晕倒后,她很快也撑不住了。情况差不多,她醒来也是第二天一早。”
顿了顿,谭霜果放低声音:“她醒来时,就在那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但是她知道出事了。”
都是成年人,当然懂这句话的意思。
兜兜气得浑身发颤,谭霜果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她回忆起陶子讲述时那麻木的声调,就像一个死人。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陶子为何不愿治病,原来她是真的一心求死。
只有付守忆还能正常说话,他依旧在追问经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陶子怀孕的?”
“我一直想约她出来,问清楚情况,但她一直躲着我。我知道她家在哪儿,有一天就直接去了她家,结果在楼下见到她孕吐。”
“她告诉你孩子是张总的?”
范豆豆抬起头,表情很凄凉:“陶子洁身自好,又是单身。我本来就疑虑那晚的事,问她,她又语焉不详。”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苏南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范豆豆,轻轻关上门,把文件递给付守忆:“正好碰上你的助理,我就没让他进来了。”
这事儿,不仅对于陶子本人,对于tp和新展来说,都是一出悲剧。
为了陶子名誉考虑,苏南不想张扬。
付守忆翻了翻合同,视线落在最后一页,他问范豆豆:“你是什么时候找张总签的合同?”
范豆豆用双手在脸上狠狠擦两把,冷静下来说:“合同早就给他了,是他签字之后让人送来的。在那晚之后第三天。”
“你知不知道这份合同是什么时候签的?”
“……”不仅范豆豆,其他人也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付守忆把合同甩给苏南:“看看签字日期。”
苏南飞快地翻到最后,只看了一眼:“我靠!是在那之前。”
“什么?!”范豆豆猛地扑过来,一把抓过合同,眼珠子都快落到纸面上,“这不可能,这个,这……”
付守忆非常生气,语气依旧很淡,但看向范豆豆的眼神充满厌恶:“把你放到销售总监的位置上,是因为你做事够慎重。苏南什么手段都敢用的,但他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反倒是你,如此没有底线。让自己的女下属陪酒?最后变成了陪睡。”
范豆豆已经跌坐在地上,抱着那份合同哭笑不得。
“没有那晚的事,这份合同迟早也会送到你手上。做生意不是靠骗,你有没有本事,客户清楚。酒桌上的觥筹交错不过是锦上添花,当不得真,也不会是根本所在。”
兜兜拉着谭霜果,不可置信地问:“意思是,陶子白白被人占了便宜?”
谭霜果却想得更多,她站起来走到付守忆跟前,低声说:“这事儿,能不能别让陶子知道。”
当初冯竹恩就提醒过付守忆和苏南,陶子对范豆豆情根深种。
想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为爱人牺牲,如果告诉她,你这是无用功,估计不用癌症,这个消息就能把她杀掉。
付守忆点点头,看了一眼苏南和地上的范豆豆,说道:“你们俩跟我回tp。”
然后又转头对谭霜果和兜兜说:“陶子,就麻烦你们了。她生病住院的钱,我来付。所有的,包括癌症的治疗费用。”
……
晚饭时间,兜兜跟着秦朝一起吃盒饭,聊起白天发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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