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安小溪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该不该和乔文瀚说。
可是看他睡得很熟,不忍心打扰。
夜已深,小区的夜猫子都休息了,只剩下安小溪一人,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乔文瀚枕在她的大腿上,沉沉睡去,鼻息声均匀而有力。常年被失眠困扰的他,总算在卸下一点包袱后,迎来了舒服的睡意。
柔软的黑色头发,借着台灯余晖泛着光。乔文瀚整个人都在散发一种不可名状的魅力。安小溪看得出神,忘了腿麻,忘了困意,忘了想要斥责这个冒失鬼害她无法入睡。
只想静静地等待黎明到来。
摇摇头让头脑保持清醒,她伸手去拿枕头旁边的书,随手抓一本,竟然是格林童话。安小溪看着童话书,又时不时看一眼睡着的乔文瀚。
安静而美好,仿佛世间纷杂与他们无关,此刻就算地球爆炸,也可以坦然面对。
唯一分心的事情,就是乔文瀚那张帅气的脸,实在让人无法投入到阅读中去。一读到有关王子的内容,就很自然想到那张脸来。
安小溪被自己见色起意的心逗乐了,感觉是诚实的,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来约束。好看就是好看,今夜,她要尽情地看个够。
手轻轻放在他的头发上,发丝跟跟分明,从指尖穿过。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这样“造次”,趁着乔文瀚睡熟,安小溪多了几分放肆。
突然,乔文瀚的脸颊稍微抽动了一下,安小溪停止了探索。静下来,看这个奇葩的反应。毕竟是下雨夜,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断,今天的乔文瀚保不齐会“偷袭”她,她得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才行。
“我说……”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安小溪四处张望,并没有其他声音来源。只见乔文瀚揉了揉睡眼,睁开,饶有兴趣地看着安小溪。
是那种要把她看到脸红的看法,每一个眼神讯息都是荷尔蒙。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刚才做的事我可都知道。”
乔文瀚一只手撑起脑袋,好让自己的头从安小溪的腿上移开。就在那一刻,从脚尖到大脑皮层的酥麻感席卷了安小溪。仿佛数以千万计的蚂蚁,钻入她全身。
“啊”的一声,安小溪惨叫,倒在床上,双手抱着已经抽筋的两条腿。
“脚麻了!”
几乎是眼角含泪,这个浪漫枕头的代价是安小溪的腿差点废了。
“喂!你是猪?就不会拿卡腿?”
没想到,乔文瀚却不怀好意地恩将仇报。刚才安小溪为了不打扰他,才强忍着腿麻给他当枕头。这会子,翻脸不认帐。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安小溪忍着钻心的酥麻感,等待自己的双腿恢复知觉。与乔文瀚的冷嘲热讽比起来,腿上的感觉来得更强烈。或许是慢慢生出了抗体,把乔文瀚的嘲讽自动过滤成了爱意,以至于她的反唇相讥也成了爱的表现。
“什么?万恶的资本家?”
乔文瀚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复古”的话来骂他,课本上工业革命时期欧洲工人对工厂主抗议的词汇,如今安小溪用来形容和他的关系。
终于恢复了点知觉,安小溪像远离传染病人一样,赶紧退到床的边沿去,仿佛一碰到乔文瀚会染上不治之症。
“没错!你就是!”
“也不看我腿麻,还在那边说什么风凉话,我是为什么腿麻?还不是因为不想把你吵醒吗?真是无情无义的万恶资本家!”
安小溪化身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的纺织女工,对工厂主乔文瀚进行了深刻揭露。
“精彩,精彩。”
乔文瀚坐起身来一阵鼓掌。
由于上身不着一物,安小溪看得心烦意乱,随手把被角掀开,甩了出去,被子掀开的部分正好搭在乔文瀚肩膀。
乔文瀚轻轻咳嗽几声,强忍住笑意。盘腿而坐,大长腿无处安放,差点碰到了安小溪的脚尖。安小溪赶紧把脚换了个方向,生怕碰到他。
“万恶的资本家才不会给你偷袭的机会,安小姐。”
乔文瀚做作地捋了捋头发,一句话就把安小溪羞红了脸。刚才她轻抚乔文瀚头发的事情,他竟然都知道,还假装不知道,乐在其中。
“怎么?你头发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少自恋!以为自己多帅。满大街都是你这样的人,还得意嘻嘻。”
安小溪捶着两条腿,姿势仿佛韩国大妈,碎碎念的样子又像日本欧巴桑。
乔文瀚没说什么,只是一点一点朝她靠近。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喜欢,大大方方的,来。”
乔文瀚把整个头伸到前面去。
“头拿开,没兴趣。”
安小溪一掌推开,断掌的力量有些不受控制。乔文瀚小声哼了一声,其实非常的疼。
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音来,不能被这个小丫头看扁。可是这个丫头吃软不吃硬,于是又转变策略。
“哎哟。”
乔文瀚顺着安小溪的掌力应声倒地,走悲情受苦路线。
“怎么了?”
安小溪脸色都变了,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掌力惊人,经常把男同学一巴掌震哭。这下打的不是可恶的男同学,而是乔文瀚,心疼指数一万,后悔指数一万,自责指数一万。
“哪儿被打疼了,让我看看。”
安小溪自然地就扒开乔文瀚的头发来看,寻找刚才重伤他的“遗迹”。
可是翻了半天,隆起的包没找到,发红的皮肤没发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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