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安小溪差点没被乔文瀚气死，一个“哦”字，让她心里的活火山，险些喷发。
“哦你个大头鬼。”
安小溪在海鲜摊，故意踩了一滩脏水，溅到乔文瀚的鞋面上。
“老板，给我来一条食人鱼，专门吃坏人的那种！”
安小溪的怒火隔着十米都能感知得到，乔文瀚故意拖着脚步走在后面，看着脚下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就这样被毁了。
可心里面却有一丝丝高兴。这种高兴，从市井小民的生活图景中得来，文人说这叫“人间烟火”，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氛围。
不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空间，竟然自动变得熟络，亲切。进口超市里一尘不染的蔬菜冷柜，没有这种气息。在抗拒细菌的同时，也把生活的实感挡在了门外。
拎着满满的战利品归来，为了保鲜，乔文瀚准备了一个车载冷柜。启动帅气飘逸的跑车，带着和心爱的女人第一次逛菜市场的新奇和感悟，离开了烟火之地。
“你知道吗？”
乔文瀚突然发问。
“你想说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安小溪有些不耐烦。
“你买肉的样子真性感，那块牛肉，比宝格丽和你还相衬。”
乔文瀚的表扬，来得猝不及防，安小溪有点伤，想一拳捶爆他的头。可是考虑到交通安全问题，忍住了。
“你砍价的样子也很可爱啊，笨拙的样子，天真极了。”
安小溪刚逞完一时之勇，就后悔损了乔文瀚。
“下次，咱们再来菜市场吧……”
乔文瀚似乎在回味什么，这个提议不像是讽刺，安小溪觉得这个男人大概是疯掉了。低头看到他被脏水淋湿的皮鞋，爱干净的乔文瀚，第一次不在意别人弄脏他的东西，太奇怪了。
“要来你自己来，我可不想来，今天差点摔倒，丢死人了。”
安小溪打开一袋子糖炒栗子，在菜市场买的，刚剥好一个准备送进嘴里。
乔文瀚“啊”的一声，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示意让安小溪放进去。
安小溪无耐地做了个投篮的姿势，正中篮框。乔文瀚嚼得津津有味，安小溪觉得他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平日里挑剔的皇帝舌头乔文瀚，对十块钱一包的糖炒栗子，前所未有的宽容。
“乔总，下次别卖萌了行吗？”
“怎么？不喜欢。”
“你这张冷酷的脸，不适合卖萌，这要放在生意场，要赔钱的。”
“对，你得赔我”
“赔你什么？”
“陪我到老。”
一阵凉风吹过，安小溪被乔文瀚突如其来的冷笑话惊住了。早就被安小溪划定为幽默细胞为零的乔文瀚，今天是怎么了。
安小溪把手伸到乔文瀚的额头摸了摸，没发烧。
“乔总，今天你怎么了，和平常的你不一样啊。”
安小溪继续剥栗子，多半都投喂给了乔文瀚，安小溪感觉身边坐的，八成是个大猩猩，自己则是饲养员。
“那你是喜欢今天的我，还是之前的我？”
安小溪摸着下巴，做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怎么，都太喜欢了没法选吗？”
“不是，选不出喜欢的来。”
“安小溪，你死定了！”
乔文瀚把车靠边停下，开始了他的惩罚，安小溪嘻嘻闹闹着反抗，慢慢接受了这个甜蜜的“惩罚”。
“喂！别种草莓啊，还在脖子上。”
安小溪大叫，这下可丢脸了。
“今天没买水果，留点草莓怎么了！”
乔文瀚语气轻松地继续开车，安小溪用一种看变异生物的诧异表情看着他。
“乔文瀚，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像换了个人似的。”
“今天是我妈生日，怎么，不准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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