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难办,一来要看他本人愿不愿意,再者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过了学习玄门之术的最佳年纪,就算他愿意加入,能否入门也还是个未知之数。
林爱军一直在听着我们说话,此时听闻我们有领他入门的意思,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
他亲眼见过我出手,别的不谈,如果他也懂玄门术法,即便不赊刀,还做他的老本行,救人救火也会方便得多,再遇上那些“疑难杂症”,也不用再去求别人。
可随即他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只字不提加入我们的事,而是指着前方道:“兄弟你看,那就是死孩子沟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朝车窗右侧看去,见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夹着一条崎岖的山沟,丘陵低矮,上边植被稀疏,而山沟里更是光秃秃的,尽是一些狰狞的岩石,若论风水,可以说这是一片常人不应涉足的险地。
“早些年这里有野狗出没,那时候计划生育的政策执行的比较严,有些一心想要男孩的人家如果生了女孩,就会偷偷把孩子扔到这条沟里喂狗。还有些生下来就有病的孩子也会被抛弃,以至于这里经常有死孩子出现,就落下了个死孩子沟的恶名。”
我点了点头:“男孩女孩还不都是自家血脉,生而不养实在太可恨,这种人会有报应的!”
林爱军叹了口气:“那些人,法律意识淡薄,养儿防老的思想却极其浓重,抛弃女婴的不少都被查实,已经进了监狱,就算侥幸蒙混过去的,在那种畸形心态下养出来的孩子,也多有打爹骂娘的不孝子出现,落得个晚景凄凉。”
“只是,可怜了那些孩子啊……”
我见他说起了孩子,心里自然明白了,他眼下最担心的还是他儿子,根本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情,他觉得那些被遗弃的孩子可怜,我却想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车子尚未靠近目的地便已经没了路,前边荆棘丛生,只得下车步行。
此时天色将亮未亮,借着天边泛起的亮光远远看去,丘陵中间确实有一汪黑水,边缘已经冰封,但从死孩子沟里流淌出的涓涓细流却冲破了冰面,在湖中心掏出了偌大的一片黑洞。
那黑洞自然就是未曾结冰的湖面了,此时还在蒸腾着袅袅水汽,这在冰天雪地的东北来说,确实堪称奇景,也附和炼制水灵所需要的条件。
但炼制水灵是五行五灵中最苛刻的一环,必须要选在水月水时,现在显然还不到时候。
而且凶嫌需要每天将孩子置于未曾被人气、火气沾染的天然水体之中数次,时间逐渐加长,让孩子慢慢适应水汽,以防炼制时孩子骤然吸纳水汽过多,承受不住刺激而死。
此时的东北,要将一个婴儿浸入天然水体之中,而且还要保证他不病不死,最稳妥的地方自然是温泉,没有温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种地方。
我们轻手轻脚的穿过荆棘来到湖边,但放眼看去并没有发现人迹,我走到沟口,在沟底的溪水边蹲了下来,试了试水温。
温度虽然很低,但如果是短时间的浸泡,孩子应该还是能够承受。
我低声对三人道:“孩子应该就在这附近无疑,大家散开,查找人迹,当心一点。”
按我的计划,邪管局的人需要从四边布控,以防凶嫌受惊逃窜,所以此刻潜入进来的就只有我们四人,好在这湖不大,找寻起来还不算吃力。
我本来是沿着湖岸往西去,可就在我走到沟口的时候,怀里的小雪探出头来,嗝的一下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意犹未尽的吧嗒了一下嘴,用小爪子指了指死孩子沟的方向。
我皱眉看去,沟口笼罩在蒙蒙水汽之中,看不到里边有些什么。
但妖的灵觉要远超人类,既然它冒出来指路,就绝不会无的放矢。
从沟口往里走了几步,我很快就发现,右侧的沙石坡地上留有一些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我当即将三人全都招了过来,循着足迹向死孩子沟深处摸去。
但走了约莫一刻钟,地面便已经全都是乱石,足迹完全消失。
我琢磨着,对方如果藏匿在此,必然要找临近溪水的地方暂住,毕竟每天要将孩子浸入水中数次,这天寒地冻的,要是离得太远,难免会让孩子受了风寒。
于是我们便沿着溪水艰难向前,这条山沟子并不宽阔,却很深,没多久,天光便被两侧的土崖完全遮挡住了,我们还好,林爱军就不得不靠手电照明了。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正常情况下已经天亮,就算深处沟底,也该能看到天光才对,但此时头顶仍旧是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亮。
更重要的是,前面的溪水和山沟看起来千篇一律,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而林凝香也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低声对杨树道:“弟弟你去那边解个手。”
我闻言有点尴尬,她这是觉得我们可能陷入鬼打墙了,遇到鬼打墙最简单的破解之法便是找个童子之身的男孩朝西边撒泡尿,童子尿的阳气重,很容易就能冲破妖邪鬼魅的障眼法。
这都不是让我尴尬的原因,让我尴尬的是,都是赊刀人,都姓杨,她咋就不让我去呢?
莫非她从我面相上看出,我已经不是童子之身?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更尴尬的还在后边。
杨树这小子倒是够听话,一声不吭的就跑到西边去了。
可我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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