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但她事先却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多想,因为开的是旅店的,客人午夜砸门的事情也并不少,她没关门,人家进来也很正常。
于是她还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住店么?”
可那老头却嘿嘿笑着朝她走了过来,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下意识的后退,护在了儿子的床前,但那老头仅仅一扬手,她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就趴在了地上。
她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拼了命想爬起来,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听着那哭声离他越来越远,她急怒攻心,昏了过去,再醒来,就看到了我们。
强撑着说完这些,她无力的趴在了林爱军的怀里,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见她如此伤心,我也没再追问她那老头的相貌,事情至此,我几乎可以确定,劫走林俊豪的就是庙会上赊刀的那个老头,当时他虽然带着一副墨镜,但长相还是大致看得出来,再见到他我定能一眼认出。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犯案的是一个团伙,经常假扮成赊刀人寻找作案目标,不择手段的盗走婴儿,目的很可能是炼制五行五灵。
但有一点我很疑惑,他们下手的目标似乎没有什么规律,从尚未出生的胎儿,到已经快满周岁的婴儿都在其列,而且算上林俊豪在内,已经先后有六个婴儿被盗,如果他们的目的仅仅是五行五灵,就根本不需要第六个,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们冒充赊刀人作案,究竟是不是有意栽赃给我们?
杀害禅心、禅海的凶手就试图栽赃我,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越想越是闹心,一时有点乱了思绪,但抬头看到林爱军那一脸大凶的面相,便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救回林俊豪,替林爱军化掉这场灾劫。
林爱军身为消防大队长,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明知可能会死,还要坚持执行任务,绝对当得起英雄二字,我们不能让我们的英雄,先流血,再流泪!
想到这里,我伸手入怀想掏一柄刀出来,借林爱军施展刀谶术。
不料我还没抽出手,林凝香却已经将自己的刀递给了林爱军:“林大队长要想找回儿子,就按我说的去做。”
林爱军下意识的接过了刀:“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凝香瞥了我一眼,才淡淡的笑道:“占卜吉凶。”
林爱军愕然的档口,邪管局的几人却都是两眼放光,谭国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忙对林爱军道:“林大队长无需多虑,尽管按林家主的意思去做,这是赊刀人的成名绝技刀谶术,在江湖上,享有盛誉!”
我也冲他点了点头:“放松身心,别想太多就行。”
林爱军在床边坐了下来,按林凝香的意思,将剔骨刀夹在了双手之间。
林凝香闭目凝神,转眼间,林爱军手缝中便迸发出耀眼的黄光。
可让我皱眉的是,林凝香的刀谶术施展起来却显得有点吃力,片刻之间,她额头上便渗出了汗珠,而且双眉微微上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也会刀谶术,自然了解其中的玄虚,眼下这种情形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林凝香道行不够,强行施展刀谶术,才会显得这么吃力。
可她迈入圣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是我们赊刀人中难得的年轻高手,否则林家老辈尚且健在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当上掌权者,若是她连施展刀谶术都费力,岂能坐稳掌权者的位子?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种可能,第一次得到的谶语不能让她满意,她在试图强行拆解,再进一步得到更清楚的预示。
我不禁有点紧张,难道林爱军两口子注定难逃此劫了么?
究竟是什么不祥的谶语,让她甘冒心神受损的风险,也要再次拆解?
要知道,强行拆解谶语是极为危险的,我师父在传我刀谶术的时候就一再叮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轻试,否则一旦拆解失败,可能会变成精神病,甚至痴呆。
林凝香与林爱军应该是初次见面,林凝香怎么会为了他冒此风险?
难道因为他们都姓林,五百年前是一家?
就在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林凝香终于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可以了。”
她坦然收起了林爱军递回来的剔骨刀,冲我微微一笑:“会首不会怪我班门弄斧吧?”
我笑道:“哪里话,咱们俩谁出手还不都是一样。谶语怎么说?”
此时不止是我,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她却轻描淡写的说:“林大队长不用担心了,孩子没事,很快就能找回来。”
众人闻言,大多松了口气,虽然也好奇林凝香究竟得到了什么谶语,但她本人不说,别人自然不好再问,只要知道孩子无恙,也就放心了。
可我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难道我看错了,她并没强行拆解谶语?
还是说,得出的谶语中有什么不能公开的东西,以至于她连我都要瞒着?
这让我甚至有种再亲自施展一次刀谶术的冲动。
但我要是这么做,无疑会让她颜面扫地。
于是我紧盯着林凝香,她却好似不懂我眼神中的意思一样:“我要是没看错,林大队长的儿子是天生水命,会首,依我看,咱们不用等着看监控了。”
我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显然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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