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我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
谢志坚见我神色不对,连忙上前查看:“你怎么了老杨,没事吧?”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肯定难看到了极点。
事实上我此时只觉天旋地转,脚下发飘,才不得不坐下来,强镇心神。
我没想到自己一时任性,竟给季果果惹下了滔天大祸,心情大乱之下竟然引发了恶咒。
但此时我绝不能倒下,我倒下了,季果果怎么办?
我拼命调动阳气在体内疯狂涌动,镇压恶咒,同时强作平静:“我没事。”
沉吟了一下,我冷冷的说:“绝不能让熊琳琳活着迈进西戕的寨门。”
谢志坚愕然:“你说啥?”
我瞟向不远处那条竹排上,正在冷眼旁观,似是在欣赏我们绝望神情的熊琳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宰了她!”
没错,此时我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清晰的念头。
宰了她!
如果让她回到寨子里搬弄是非,那季果果和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辩白不清。
直到此刻,我耳畔仿佛还萦绕着她那动人的歌声,如果眼见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因为我的过失而蒙冤,遭受惨无人道的酷刑,那场面我根本不敢想象。
谢志坚也很快理解了我的意图,咬牙切齿的道:“好,你歇着,看我的。”
说着他就要上去动手。
我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还没等我说话,季果果就已经挡在了我们身前。
“杨大哥,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乱来。”
我拍了拍谢志坚示意他冷静,然后看向季果果:“果果,你别管了,这件事交给我们。”
季果果使劲咬着嘴唇,原本红润的樱唇都被咬的没了血色。
“不要,你们打不过她,她是蛊师啊!”
见我面露微笑,她更着急了,死死抓住我的衣袖:“杨大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求求你们,别乱来,你们不知道蛊师有多可怕!”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话,让大哥试试。”
向叔见状也叹了口气:“你俩都是好娃子,但你们不了解苗家的情况,想对付一个蛊师,就算十个你们这样的,也靠近不了她……”
我没再搭茬,而是转向了谢志坚:“大庭广众的冲上去动手,你把邪管局当摆设了?”
谢志坚苦着脸:“那你说怎么办?”
我阴笑不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低声问向叔。
“还有多久到码头?”
向叔怔了一下,但还是应道:“还有半个小时吧。”
“前边有没有水深浪急的地方?”
“有,再过五六分钟,有一条河汇进来,河口附近水很深。”
我点了点头,拍着谢志坚的肩膀:“你的东风术没就饭吃了吧?”
东风术由诸葛孔明始创,赤壁一战,名声大噪,后被道门所得研习至今,虽未必有孔明那般鼓动舰队的威力,却成了道门中人必学的一种术法,以谢志坚的道行,掀翻两条竹排还是没问题的。
谢志坚闻言眼前一亮:“咱们下水玩玩儿?”
我笑了:“我杀人,你救人!”
谢志坚看了看季果果:“没问题,那你当心!”
我忍不住搓了搓手,好像已经感受到了江水的寒冷。
可是,没办法,想要假借翻船事故弄死熊琳琳,就只能两条竹排一起翻,要是只翻她们一条,那就太过明显了,说不得,我们几人也得下去洗个澡了。
五分钟转眼即过,果然隐约可见前方江面上水势变大,岸边一条大河咆哮着汇入江里,交汇处的水流看起来并不是很湍急,但暗流汹涌,可以看到一个个巨大的漩涡自水面下冒出。
而此刻的江面上只剩下我们和熊琳琳两条竹排。
我对谢志坚道:“是时候了。”
谢志坚夹了一张黄符在指间,并指如剑,脚踏天罡,步伐稳健。
“长江激浪挟风雷,一去千里不曾回,人道陆水有情义,涤荡世间扫邪祟,苍天有眼,借我东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他一声轻叱,指间那符咒陡然射出,在竹排前端的半空中嘭的一声爆开,化作金光、火焰烈烈燃烧,随即掀起了一阵疾风,吹得我们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季果果和向叔此时都看傻眼了,他们哪见过道门中人施咒,谢志坚那刚健有力的步伐,犹如闷雷般的咒语,无不透着一股子煌煌之威,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种庞大惊人的力量!
我心里也不禁暗赞,到底是名门嫡传,这功底远非野路子可比。
而且不知是否天意助我,当年这东风术发市之地,正是长江与陆水的交汇处,而今我们所在,又恰逢大河汇入芦水,几乎完美还原了当时的地利,必然令东风术威力更强。
反观那熊琳琳,此时却抱着膀子,面带讥讽的看着我们。
或许她也想见识见识道门真人的手段吧。
我也笑着看了她一眼。
只不过,笑得有点狰狞!
我这边笑容未褪,江上风起!
符咒爆开引发的一阵清风,好似引子,牵引着江风不停的变大增强,顷刻之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一股透着寒意的大风呼啸而起,而且一阵紧似一阵,江面上浪花渐高,泛起了白色的浪头,水流似乎都变得更加湍急了。
熊琳琳此刻才神色微变,然而什么都晚了。
两条竹排先后闯进了河口和江水的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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